元棠:“是他?”
真是巧了。
史毅拓帮着元棠跑的合同,虽然没见过人,但也是知道这个老板叫什么的。
张显明,在港岛时候就是做房地产行业的,后来来到沪市,收购各种厂子也只是为了提前囤地好炒地皮盖房子。资本雄厚,经手的项目很多。清水镇这个项目在对方那里,也不过是个中等体量。
元棠:“那现在方便问下他住在哪儿吗?”
有这层关系,元棠更想跟对方聊一聊了。
史毅拓有点为难:“张老板自从那次之后,谨慎很多了。你要是说问他公司在哪儿我还能打听,问家里住哪儿,这还真不好说。”
张显明自从被二厂的工人们绑过一次之后,平时的行踪低调了很多。史毅拓找人问也问不出来,倒是显得他行为怪异。
“那他们在沪市的公司在哪儿?”
史毅拓报了个位置,元棠第二天就赶过去。
张显明的地产公司位于沪市最核心的区域,高耸的写字楼气派辉煌。
元棠在前台登记,毫无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没有预约,暂时不能进入”的回答。
她不死心,在楼下等了两天。
可现在是春节期间,张显明来自港岛,这个点十有八九肯定是回港岛去了。
元棠只能无功而返。
眼看着马上春节假期就要过去,三厂的生产也迫在眉睫的需要恢复。朱朗一天一个电话,厂子里越来越不太平。
眼见着那些人是急了,过了这几l天估计就要来找元棠施压。
元棠一咬牙,心想大不了就是个闹大。
要是张显明这边没有突破,她就……
春节期间的沪市,到处都冷冷清清,连街边的树木都光秃秃的。元棠抬起头,正好树梢一点霜化的水滴落在她的眉间。
正思绪纷乱之间,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江沛。
江沛打通电话,竟也不问她的近况,只说了一个地址。
“张显明今年没回港岛,人现在就在沪市,这个地方是他的私宅,你去了直接报我的名字。”
元棠:“学长你……”
隔着这么远,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找张显明?
元棠的心更乱了。
江沛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反而说起别的:“我下个月就要回去了。”
元棠:“……我觉得还是算了吧,贸贸然去找人家……”
她拿不准到底江沛是个什么意思,心乱如麻,下意识就要拒绝江沛的帮助。
江沛那头好像有人说了句什么,江沛笑着接了一句英文。
然后江沛对着话筒自说自话:“我下个月回去找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元棠愣怔的盯着手里的手机,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
另一边,
江沛挂了电话,踹了一脚刚才捣乱的室友。
金发碧眼的室友用不灵活的中文嘲笑他:“你的追求对象拒绝你了,江!”
江沛没觉得丢脸:“她不是拒绝。”
室友耸耸肩:“被拒绝也是正常的!江,不要不好意思!”
“不过我觉得你的……追求对象不够有眼光。”
即便是从外国人的角度,江也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可是在国外这一年多,他倒是从来没见过江沛带女性回来。
江沛目光落在已经开始逐步整理的行李上,他轻声道:“她才不是拒绝。”
在来到国外这一年多,他刚开始也是迷茫的。
可是时间久了,他却逐渐知道了自己喜欢上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对元棠来说,过于直白的追求没有用。他私底下了解过交大有多少追求元棠的人,其中不乏那些优秀的人物。但每次只要有人直白的表示好感,元棠就会毫不犹豫的给对方发拒绝。
可以说,只要你说开,那就等于双方任何关系都要告终。
江沛甚至觉得元棠似乎压根没有考虑过谈恋爱这个选项,所以哪怕对方跟她相处的还算融洽,但只要对方把关系拉进到男女朋友的备选项上,她就会条件反射的将所有可能斩断。
所以意识到这点之后,江沛就知道自己不能心急了。
他跟元棠没有经常联系,但是他却跟元棠身边的人维持着良好关系。
他知道,元棠很多时候不需要他,她太独立,有任何事情都会想要自己去解决,而不是麻烦别人。
但他还是每次都会主动提出帮忙。
室友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她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次都要提前准备好,再告诉对方。
对方甚至还会拒绝!
江沛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都说了,那不是拒绝。”
室友看他更像是傻子:“她都不理你说要回去的话!”
江沛:“你不懂。”
“如果她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纯粹把我当往来的合作伙伴,我说帮助她,她有什么好拒绝的?”
“她肯定想着,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就会帮回去。这才是生意场上的等价交换。”
“可她宁愿不用我的关系,还要拒绝。”
“那说明什么?”
金发室友快被绕进去了,呆呆问:“说明什么?”
江沛笑了一下:“那说明她对我不至于全然没有好感。”
“就是因为把我放在了不是纯粹合作伙伴的位置,所以才想要跟我划清界限。”
江沛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手边的笔记本,居然还有些愉悦:“所以我说你不懂,她那不是拒绝。”
室友:“……江,我觉得你有点疯。”
为什么啊,只不过是追求一个人,怎么中间要弄这么复杂!
江沛明明没得到人家一
个好脸,他说要回去,人家连问候都没有,这就能得出“她没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