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1939年中秋节的第二天 9月28号 下午四点三十分。
重庆军统总局电讯处,
“报告。”
“进来。”
“处长,上海零号急电。”通讯员脸色怪异地递过一纸电文。
“没弄错?”电讯处长看着只有一组电码电文,疑惑的问了一句 。
“没有弄错,就是只有一组电文。连发两遍,然后对方切断了联系。”通讯员肯定地回答。
“好吧,拿来我签字。”处长在收件经手人一栏签了名 。你先下去吧。
等通讯员出去,并把门关上以后,才拨打电话“,刘秘书,我是魏大民。毛先生在吗?我有急事找毛先生,嗯,对,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魏大民把这奇怪的电文夹在空白文件夹里,匆匆出了门。
十五分钟后,刘秘书将魏大民请进了毛人凤的办公室。
“毛先生,零号急电。”魏大民看到身后的房门关上后,才将电文呈上。
“好,我知道了。老规矩,零号电文不留底,明白吗?我就不签字了。你先回去吧。”
“是,毛先生。”魏大民明白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所以直截了当地转身出门,再把门从外面关上。
毛人凤拉开办公桌左手边上的抽屉,把里面的文件取出,再伸手从最里面的暗格里取出一下小密码本,对照了一下,“二”毛人凤笑了,又重新放好密码本,再还原了所有文件,推回抽屉。然后把电文放在烟灰缸里烧掉,还在倒上一些水才放心。
晚上六点,上海日本宪兵司令部情报科,一间密室里,岗村,李士群,刘洋,林杰,四人正在商量策反张武,送回重庆军统替七十六号做卧底的可能性。
这是抓捕张武前由刘洋提出的想法,但是前提条件是必须秘密抓捕张武成功。现在前提条件有了,四人再次商量怎么做的可能性,刘洋力主,李士群觉得不大可能,岗村认为可以一试,万一成了呢?。只有林杰一声不吭。
“林杰,你怎么回事,还没有缓过来吗?说说你的意见。”李士群林杰那鬼样子就来气。
“哦,主任,我觉得还是先把张武收服了再说,要不然我们在这也白争论了。”
“咳咳,哦,是这样,老刘你说有把握说服张武,那就交给你了,一晚上够不够,岗村队长认为呢?”李士群一愣,白了林杰一眼,错开了话题。
“就这么办,时间还有,刘桑不要有压力。”岗村队长也觉得自己心急了,接过了李士群的话题。
“李主任,我觉得不能太急,先晾他一晚上的好,不过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最好是有隔音的房间,人在越安静的地方想的越多。”
“哈哈哈,刘桑说得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这样的房间这里还是有的。我会安排好的,凌晨五点刘桑去找他谈,小黑屋关上十个小时,趁天亮前攻克他的心理防线,这就交给刘桑了。现在委屈几为在这里休息一下 。”岗村作出了决定。李士群也没有反驳。
不说岗村是把张武关到怎么样的小黑屋,林杰现在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今天短短一分钟的画面却撬动了林杰隐藏在血脉深处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哪怕只是动了一丝一毫。林杰其实也知道自己所谓积攒物资,以待将来不过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而想出来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在国泰民安的国家,看着小鲜肉的综艺,玩着游戏,上中学还要接送的,这样环境中长大的林杰没有被当场吓死,还能应对李士群和岗村,隐藏自己内心,已经比原身海归强大百倍,这一点林杰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才是一名特工人员必备的心理素质。
迷糊地睡着了,又迷糊地被叫醒,林杰用冷水洗了把脸,一名宪兵带着林杰往宪兵司令部深处去,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一栋孤零零的小楼,然后就进入小楼的地下室,被带到一间监听室,李士群,岗村和刘洋已经到了,看着姗姗来迟的林杰李士群没好气地责怪:“你倒睡得塌实,赶紧过来。”
“是,主任。”林杰一个立正,恭敬地回应,如何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基本要求就是时刻保持尊敬,时刻维护领导的权威,哪怕只是在小单位工作,林杰也是练过的。
“好了,刘桑,可以开始了。”
“好,我先过去了,时间可能有点长,请李主任和岗村队长稍安勿躁。”
刘洋打开了隔壁的一间牢房,里面的漆黑被刘洋身后照射进来的微弱光亮打破,隐约看到蜷缩在小床上的张武动了一下。
“开灯,门关上”刘洋对身后的宪兵吩咐道。突如其来的灯光使得刘洋眯了一下眼睛,张武更是直接用手捂住了双眼。
刘洋观察了一下,这牢房应该是储物间改建的,连通风口都没有。沉默了一会,刘洋才开口:“老张,日本人让我来劝你,”
“软骨头,”刘洋才开口一句,就被张武呵斥打断,但是张武的呵斥有气无力,为免张武自杀,给他注射了药剂,使得他浑身无力。“我是软骨头”刘洋低头呢喃着,好像不敢直视张武怒视的眼神“我不想的,我以为我能坚持住的,老张,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你看看”刘洋抬起底垂的头,泪流满面地轻声诉说着,一边轻轻脱下衣服,露出了遍布胸腹的大下鞭痕还有那五六处重重叠叠的烫伤“老张,你看看,就这样,我一个字都没说,你信不信?”
看着刘洋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张武沉默了。
“老张,我真的没有说一个字,你信不信?”刘洋盯着张武,还在诉说着“我以为可以挺过去了,可是,小张和老邹他们熬不过招了。”刘洋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眼神变得惊恐起来“那些魔鬼认为我没有价值了,用炭火烤我的下身,要烤熟了割去喂狗!”说到后面,刘洋大声吼叫起来,质问张武“我怎么办,老张,我怎么办?”
刘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哭泣,张武动了动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慢慢地刘洋停住了哭声,牢房里变得死一般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武叹了一口气对刘洋说:“老刘,我不怪你,你走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刘洋没说话,也没有离开,还是沉默,又过了许久,刘洋才开口:“老张,日本人要我必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