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之后,张机袁被抬了回来,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的鲜血,可是明眼人却发现,这家伙已然站不直身体了。
在那竹楼之中,这家伙肯定被狠狠地修理了一番。但是此时,却没有人再给他求饶了。
刚才张守不显山不露水,是个穷鬼而已,他们自然无所谓求情,毕竟人都爱财,人都想和有钱人打交道,而现在张守暴露出的身份,却比此人要厉害,那他们自然不想惹事。
“先生,我认输了,求求您找我一命吧。”
张机袁跪在地上忽然说道。
张守笑呵呵的看着他。
“你可是坦荡之人,怎能投降,怎能认输呢?刚刚你可没有给我投降的机会,如果我拿不出钱来,喊不来帮手,你不就是打算把我打落尘埃,污蔑到底吗?”
说完张守看向管家。
“查出来了吗?”
张守不与那些守卫说话,直接将压力给管家。
而管家知道这是张守在表达不满,显然这件事情如果得不到处理,张守就会将事情直接告发到老板那里。
一想到老板会因为一个奸商,而把自己臭骂一顿,管家的眼中寒芒闪烁,恨不得将这人给弄死。
“先生,我们查清楚了,他的进货渠道,乃是一处假货批发市场和一处古董回收站。”
假货市场很容易解释,而古董回收站则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地方?
张守见他们面露疑惑,淡淡的说道:
“这所谓的古董回收站,便如同垃圾回收厂一般,只不过此地是专门用来处理古董的。
一般的古董在出现损毁之后,并不会随手卖掉,而是会想办法将其交到修复场所,如果连修复场所都无法做到,那就会交到回收站。
回收站的商人们会依照破损程度,给予一些金钱的回收价格,这虽然价钱不高,可是却也比一般的垃圾要值钱。”
众人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家伙原来是这么操作的。
“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帮你说?”
张守笑呵呵的说道。
张机袁心中已经知道了自己有死无生的结局,面目狰狞的看着张守,怒吼道:
“你明明身份高贵,为何不肯给我一条活路?为什么就一定要把我往死里逼呢?”
张守看着他的双眼,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你在把我往死里逼,为何现在说成是我在逼你?”
“是你在主动出击,我只是被动防守而已,既然你也害怕有这么一天,为何当时不留给他人一线生机呢?自作主张,自作聪明,你就没有想过会被人十倍百倍的报复吗?”
张机袁砰的一声,跪倒在地,满脸的惊恐之色。张守的话,对他而言,不亚于诛心之语。
他所作所为都是咎由自取,能活到今天,实属是因为没有人与他较真。
而现在张守真的和他较真了,他又叫得起吗?张守见他摊在地上一脸的失魂落魄之色便淡淡的说道:
“既然他不说,那我就来帮他说,这家伙之所以能够做到古董难以辨认真假,是因为他先有的名声,随后才有的货。”
“你们以为他为什么要筹备这鉴定所,便是因为他需要用名声做掩护,他先在此地做出了公正无私的名声之后,然后再去售卖半真半假之货。
只要有一部分真品在手,他就不怕你们闹事,毕竟人们天然的以为,人都是爱惜羽毛的,为了一点点利益,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名声给弄脏了呢?”
众人一脸的羞愧之色,他们已经猜到了张机袁的所作所为,但是具体的操作方法却十分复杂,他们暂时还无法想透全貌。
而张守则把这种全貌,直接败在了他们的面前,让他们看了个通透。
“他先去古董回收所,找来那些能够半修复的废品,然后再去造假之地定制几个能够以假乱真的东西,最后用高超的修复方法将其粘连而成,这便成了你们眼中的古董真品。”
管家在旁默默的听着,心中感慨,张守不愧是真正的古董鉴定大家,张机袁此人在这片黑色之中经营十几年,都没有人看破,如今却被张守一眼戳破,可见实力之高。
“不好,我在这家伙手里买了二十多件古董,岂不是说我被他骗了二十多次了?”
“我也被骗过十几回。”
人群哗然,众人冲上前去,对着张机袁疯狂殴打。片刻之后,众人散去,张机袁的身上已经鲜血淋漓。
他躺在地上浑身发抖,用带血的双手,在地上不停的写着救命之语。
张守冷漠的看在眼中,挥了挥手,管家立刻让人将他救出来。
“先生,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您。”
张机袁哀求的看着张守。
然而张守却从他的双眼深处,看到了一丝仇恨之色。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毕竟他若是不招惹自己,怕也没有人会戳穿他的勾当。
张守却并不在意他,之所以让张机袁救出来,并不是因为他心软,而是因为他要亲自解决这个人渣。
“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去别人的摊位,唯独来你这里吗?”
张守冷冷的说道。
看着张守的双眼,张机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他小心的往后边爬着,想要挤到人群之中,然而所有人将他视如蛇蝎一般,他往前爬几米,他们就往后退几米。
一番活动下来,他在地上蹭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却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帮他。
张机袁绝望的看向四周,见众人都放弃了,他这才闭上了双眼,一脸等死的样子。
“先生,就算是让我死,你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你为什么不针对他人,反而针对我?”
直到现在,他还以为张守是被人派来的。
张守笑呵呵的看着他,从他的摊位之前,拿出了那个刚才就已经注意到的怀表。
这怀表之中贴着一张照片,那照片之上是一对已然暮年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