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满高专晃悠,左脚刚进高专,他就能说出“这是小兔送我的礼物,可不可爱”之类让人接不了的话。
他看到黑兔低下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绿宝石胸针,递给他。
“……这是什么?”
“也是特产,都带回去。”
说着拉着他的手走到她自己住的客房,拉开柜子,里面的宝箱放着光泽漂亮的宝石,桌柜里面还有颗颗饱满的珍珠。
“我们只有两个人,四只手,带不回去这些东西……”
伏黑惠很想坚定地否决这种小偷一样的做法,但黑兔耳朵一耷拉,抓着他的衣服抬起脑袋红色的眼瞳看他,嘴里的话就变了,“……我试试。”
完蛋了。
他一边用十种影法术将这些亮晶晶的宝石装进影子里,一边想着。
在他眼里,确实小动物要比人更可爱些,也更难以拒绝。
整个房间被犁了一边,只剩下他们两个,和瑟瑟发抖的木乃伊,这次伏黑惠的态度很坚决,“不能带这种东西,也塞不进去。”
黑兔扁了扁嘴,“好吧。”
——“你们要调查洋馆?”
一个金色的脑袋冒出来,金发大叔扒着门出现,奇怪看着身体僵硬住的伏黑惠,“小哥,你紧张什么。”
“……没有,我准备调查一下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诅咒的根源,离开这里。”伏黑惠声音磕碰了下,不怎么说谎他干脆略过,站了起来摸了下黑玉犬的头,式神融入影子里,只剩下白玉犬。
“在地下。”
黑兔眼睛也不眨地说出,引起了伏黑惠的困惑不解,“你怎么知道。”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魔兽的眼睛能够看到世界真实,耳朵听到的……她听到数不尽的哀嚎在地下。
“年轻人就是爱动弹。”金发大叔小声嚷嚷了句,看了眼木乃伊“呦”了一声,一点害怕也没有,“那就分头行动,我带着它关键时候挡刀,你们去调查什么诅咒的来源好了。”
说着挥了下手,抓走哭唧唧的木乃伊就走了和他们相反的路。
以防万一黑兔又跑不见,伏黑惠拉着她的袖子,穿过烛火摇曳的走廊,随处可见的漂亮人偶,角落里,柜子上,沙发上,奇怪的事,这个人偶看到他们来了,纷纷转了下脑袋,对着墙面壁思过,表情莫名的悲愤。
黑兔走过去抱起一个白发蓝眼睛,缝缝补补的人偶,指着它兴致勃勃地说:“把它带回去呢。”
伏黑惠抽空看了下,言简意赅,“对于五条老师来说,带它回去无异于猫给主人带了只老鼠。”
黑兔随手把人偶一扔,倒栽葱头着地的人偶恨恨地爬回去。
诅咒的根源在地下,玉犬在前面带路,随着越来越深入,在他身边的黑兔突然向前走了几步,抱起地上的玉犬,注视着眼前的东西。
玉犬“汪”了一声,缩着尾巴警惕地哈气。
一只巨大的肉球,身上冒出很多个眼睛,两双很短的手朝着他们伸过来,庞大的身躯完全堵住了他们要继续往前走的路。
玉犬从怀里跳了出来,伏黑惠从后面揽住黑发少女的腰猛地后退,挥空的短手砸烂地板,肉球发出嘶哑的怒吼。
黑兔探出一个脑袋,盯着肉球弯了弯唇,“这个可以,战斗力不错,长的也高大,打服它勉强送的出去。”
玉犬上去咬了一嘴,撕扯下一块肉,但怪物很快恢复了伤口。
伏黑惠躲开攻击,语速很快道:“我可以肯定,五条老师不会喜欢它的。”
“为什么。”黑兔心里想着出去一趟多少都要带特产回去,但想带回去的东西都被一一驳回,她有些不太开心,“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那他喜欢什么。”
这些鬼东西绝对不能带回去。
“你。”
将烛火用咒力催燃,伏黑惠扔到肉球的身上,凄惨的叫声让他下意识捂住黑兔的耳朵,冷漠看着烛火燃烧的旺盛,怪物在火光中翻腾,等到烧成了灰,他才松开手,继续刚才的话。
“只要你回去,这些东西都不需要带。”
木乃伊不需要,人偶不需要,长着很多眼睛看着都毛骨悚然的怪物也不需要。
他一个都不想带。
“……”
黑兔发愣地盯着被烧成灰的怪物。
*
远在京都的五条悟忽然打了个喷嚏,刚从保守派的老古董那出来,脸色还带着丝冷意,禅院直哉从角落蹿出来来到他面前。
“悟君,听说你成为了灾祸的监管人。”
脖子上的伤在反转术式下已经好的差不多,身着羽织的金发男人先是问了声好,迫不及待的进入正题。
五条悟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脖子。
“直哉啊,你到底是怎么被小兔咬了一口的。”
他稀奇了下。
“那个疯子。”禅院直哉冷着脸咬牙,脸上一闪而逝的怒气和屈辱,“本来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只穿着睡衣在街上很可怜,上前好心收留她,这怪物说咬就咬,伤了我禅院家数人。”
这几天晚上做梦,要不就是头被啃了,要不就是脖子被砍断,死亡的阴影反复袭来,他称得上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
他以为是一见钟情,没想到是自己差点在劫难逃。
“哦,那你想干什么?”
他也想反杀一次,最起码让黑兔不要成为自己的阴影,晚上的噩梦让他已经被治好的脖子白天都时不时幻痛。
但这句话还没说出来,看到五条悟的脸,禅院直哉本能地没说出来。
白发男人笑嘻嘻地说,“小兔呢,你不招惹她,她就懒得理你,所以肯定是直哉你做错了事。”
禅院直哉:“她差点杀了我。”
五条悟抬手指了下他的脖子,无辜眨眼,“这不脑袋还在吗。”
不在那他就死了啊!
他的肩膀被拍了几下,白发男人轻飘飘地说:“算啦算啦,兔兔那么可爱,作为男人后退一步怎么了,你不要这么小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