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高专的学生操场跑着步做热身,禅院真希一抬头,看到穿着羽织,熟悉的让人火大的男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入高专。
她下意识皱眉,眼神一移,愣了下。
禅院直哉头发怎么回事,染回来了?不对啊,这要比以前的发色要更深一些吧,脸色也不怎么好,阴沉沉的。
除了禅院家的,还有总监会的人,他们来高专做什么。
熊猫凑了上来,“好像是总监会的人,他们怎么来高专了。”
“木鱼花。”狗卷棘拉了拉领子,他转了下眼珠,想到什么对着他们张开手臂,“金枪鱼蛋黄酱!”
“跟上去看热闹?”
“时间够吗,热身完还有夏油杰的课。”
“跟上去啊,有热闹干什么不看。”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一只手落在狗卷棘的肩膀上,咒言师少年僵硬着身体,咔咔扭头,看到昔日从良教主笑眯眯望着他们。
狗卷棘弱弱地“鲑鱼”了一声。
“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夏油杰收回手,自己朝着总监会的方向去,留下来的学生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禅院直哉和总监会走到教师宿舍楼停了下来,禅院真希转身抬头看向教学楼,家入硝子抱着臂打开窗户,悠闲地投下视线,将看热闹的心思暴露无疑,她身后的夜蛾校长端着架子,一副想看又不能被发现的样子,
果然是那个笨蛋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正想着,白发男人从门口走出来,眼睛上绑着绷带,头发有些乱蓬蓬的,刚起床一样,还打了个哈欠。
“直哉啊。”五条悟抬起眼,看着聚集在门口的一群人,挑了挑眉,“一大早的来这里找我算账嘛。”
“不是吧不是吧,就因为我染了你的头发,哇,你好小气。”
倒打一耙!
“…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悟君,你说笑了。”在特级咒术师的面前,禅院直哉往往都是忍着脾性,那张嘴也能说出好听的话了,“来高专是因为正事,顺便来看望一下我们禅院家的废……”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
禅院直哉话生硬地止住,“看看真希,她一直吊车尾,让我很失望啊。”
“高专一年级总共四个人,哪里来的吊车尾,真希也不乐意让你看,自作多情了直哉。”五条悟啧了一声,摆了摆手,“下一个,讲。”
总监会互相对视,上前一步直接问道,“灾祸呢。”
五条悟视线扫了他们一圈。
“做什么?”
“评估她的危险性,上次任务脱离你与夏油杰的监管,没有出现伤亡事件,若危险性降低……”总监会顿了下,不言而喻,他们并不打算将灾祸一直放在五条悟这里。
“小兔在睡觉呢。”
总监会:“叫起来。”
五条悟笑了下,侧过身靠着墙抱手,“那你们自己进去叫。”
一群人进门上楼,他也不着急,还看了眼禅院直哉的头发,满意点点头,“不错不错。”
禅院直哉深吸了口气,“悟君,褪色褪不下去,要多久才能变回去。”
“哎?我没告诉你吗,是永久的,我也是染完才知道的。”
说完,白发男人猫猫歪头,“生气了吗?”
“没、有”
禅院直哉后退了一步,抬手捂住额头,气得手都在颤。
五条悟转身上楼。
三。
二。
一……他瞬间出现在门口,将被吵醒展露出几分凶性的少女半拥住。
总监会的人身上的西装被划破,血淋淋的爪痕看着吓人,有一个后退靠在墙上,惊魂未定捂住自己的手臂。
…差一点就断了。
“这些人类怎么进来的?”黑兔面无表情看着他,甩掉手上的血,满脸的不高兴。
领地被入侵了。
被吵醒,被挑衅的怒火让她冰冷扫过那些人类。
“我去处理,你继续去睡。”
没下杀手,最多就是断断胳膊,新鲜的,找硝子就能接上,这不就代表他说的话,小兔还是有在听的。
欣慰了。
门口都溅上了血,找人帮忙清理吧,正想着,总监会的愣头青顶着满额头的血厌恶地看过来,“怪物!”
“你是五条悟,你也做不到杀了她吗!”
“留着她还会死多少人,太危险了,必须封印。”
“只有你能做到的事,你到底在做什么,放纵灾祸危害咒术界吗。”
欸,这不已经很温柔了吗?
五条悟正准备提着他们的衣服从窗户外面扔出去,身后的黑兔却上前了一步,身上的杀意更浓郁了。
“他们说你,你不动手?”
不高兴。
她自己都弄不过的人被其他人说,这不就代表了她比那些人还要低一等吗
黑兔神色郁郁,红色的,非人的眼瞳翻滚着让他们屏息的诡光,“再说他,就撕了你们的嘴。”
他们闭上了嘴,但眼睛还不服。
“看也不行,眼睛不想要了吗。”
不能说,也不能看,那他们来高专做什么。
他们的脸白了又黑,又在杀意中变惨白,互相搀扶着,跛着脚下楼,黑兔抬起手在空中划了一下,火焰闪烁着窜到他们那,引燃身上的衣服,楼梯顿时乱作一团,“啊!”“散开!”“救火,救火啊!”之类的喊声一个比一个高。
好在咒术师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在烧伤前快速扑灭,但有的头发被烧光了,有的烧成了阴阳头。
楼下本来还生着气的禅院直哉一看到他们狼狈滑稽的样子,都没忍住幸灾乐祸笑了一声,被瞪了也没有冷笑回去。
毕竟往好了想,他只是被染了头发,而这种人是没有头发了。
最好也长不出来。
他抬起头,玻璃内隐约看到一高一低的身影。
——“为什么不杀了挑衅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