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王重的工作街道那边也很快就安排下来了,一如原著,还是分在了红星木材厂,和光字片的绝大多数青壮年一样。
两个发小孙赶超和肖国庆这几天也陆续来找过王重,他们也分在了红星木材厂。
吃过午饭,天气暖和不少,王重一如往日般骑车出门,这一次却不是去电影院,而是直奔太平胡同而去。
郑家门前,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拿着玻璃瓶底正煞有介事的磨着。
听到久违的自行车铃声,男孩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了头。
“光明!大娘和你姐在家吗?”
“秉昆哥来了,我姐出摊去了,我妈在家!”郑光明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纵使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此时此刻,却好似真的有光明降临一样。
“东西一早我姐就收拾好了,都放在屋子外头角落哪儿呢!”
“行!”王重麻溜的停好自行车,径直推开周家的院门走了进去。
说是院门,其实只有个一米多宽,四米多长,拢共只有五六個平方的狭长夹道,另一面墙就是邻居家的,虽然不大,摆的杂物也不少,却收拾的异常整齐。
原本破旧的院墙也被王重简单的修葺了一下,不过现在大雪封着,结了冻,只能等开春之后才重新动工补上。
“是秉昆吗?”屋里传来郑大娘的声音。
“是我,大娘!”
“还得麻烦你!”屋里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郑大娘就出来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主席教导我们,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大娘可千万别和我见外。”
“锅上留的有早饭,吃点再弄吧!”郑大娘笑容灿烂的看着王重。
王重也笑着道:“我吃过了,大娘,外头冷,您还是进屋坐着去吧,我先把房顶收拾了再说。”
“慢点,当心些。”
“秉昆哥,你小心点!”光明站在院门口,扶着摇摇欲坠的木门,也关心的提醒道。
王重把梯子架好,笑着道:“得嘞!”
说着就拿上工具踩着梯子上了房顶,还不忘提醒光明先别进来,免得被砸着,说着就动手收拾起屋顶的积雪来。
昨儿个一场大雪,现在还没停,屋顶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屋前屋后都扫下来,再加上检查修补,废了王重将近一个小时的功夫。
院里的雪早上就被郑娟和光明扫过了,不过一天下来,再加上王重从屋顶上弄下来的,又堆了厚厚一层。
王重拿着铲子,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就把屋前屋后的积雪都清成一堆,还心血来潮堆了个雪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一顶破破烂烂的草帽,两根木条,给雪人戴上。
郑母佝偻着身子,招呼王重和光明进屋。
“大娘,您身子不舒服,可千万别出去吹风,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几天大雪下来,郑母冒雪出摊,身子骨又不如年轻人壮实,一不小心就着了凉受了寒,今儿个郑娟怎么着也不肯让她出门了,自己一个人推着小车出去摆摊了。
“不打紧!不打紧!”
郑母笑着端上两碗热姜茶。
“来,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喝晚热姜茶暖暖身子。”
姜汤驱寒,郑大娘特意熬的。
“谢谢大娘。”
王重也不客气,接过来吹了吹,抿了两口,不怎么烫了,仰头就直接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
“是大娘该谢谢你才是!”郑母笑着道:“这些天多亏了你,屋里屋外的帮着忙活,帮了我们大忙了。”
家里每个男人,好多重活都得她和女儿来做,她年纪大了,气力弱,身子骨也不怎么样,这些活到最后大多都只能落在女儿郑娟的肩上。
“您就别和我客气了,还有,这身体可不是小事儿,现在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这身子骨可得养好了!别到时候钱没挣多少,反落下病根,您让娟儿和光明可咋整。”
“唉!大娘听你的!”郑母对王重是越看越满意,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虽然年纪小了点,可踏实、稳重,又是个热心肠,要是娟儿······
“妈!光明!我回来了!”
外头传来郑娟的声音。
“光明,伱姐回来了,你去迎迎!”郑母话音刚落,准备下炕的光明就被王重给按住了。
“大娘,外头还下着雪呢,我去吧!”
说着翻身下炕,穿了鞋就迎了出去。
“怎么才回来!”
看着从门里边走出的高大身影,郑娟愣了下,王重笑着从郑娟手里接过推车,“我来吧!”
“今儿电影院人少!”
“外头下着雪呢,大家都巴不得窝在炕上舍不得下来呢!谁巴巴的跑去电影院挨冻去。”
看着王重推车的背影,郑娟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及不可查的浅笑,柳叶般弯弯的眼睛甚是明亮,像是看到了光。
王重一下子看得呆住了。
低眉浅笑花弄影口齿噙香对月吟。
“看什么呢!”郑娟被王重看的俏脸一红,语露娇羞。
王重咧嘴一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华儿一样。”
郑娟低着头,不敢看王重,绯红的脸颊热意攀升,迅速便的滚烫起来,就连脖子也有些发热。
王重把推车推进院里,剩下的糖葫芦取了出来,递给郑娟,推车放到角落的棚子底下盖住,
“辛苦你了!外头冷,快进屋吧!”
王重却摇了摇头,道:“不了,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十八岁的郑娟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身满是补丁的旧灰棉袄也难掩秀色,拿着糖葫芦,站在屋檐下,就这么看着王重。
“我的工作定下来了,是红星木材厂,再过两天就要去上班,以后可能就不能像这几天来的这么频繁了。”
“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直接去我家找我!我要是不在家的话,事情又实在紧急,找我妈也成。”
郑娟往前走了几步,靠的更近了,抬头看着比她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