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有人来剿匪,你忍一晚就好了,你本就是乡野村姑,你受得住,希儿不行。”
一天前,侯府嫡女去寺庙路上被山匪劫走。
一天后,当朝太子殿下拿还有一个月就过门的太子妃从匪窝换回了她。
钟繁依被丢进匪窝里时,眼睁睁看着他抱着钟念希上了马车。
她扒着马车轮子哭求他不要丢下自己。
但是他没有回头。
“你是姐姐,你得懂点事,为希儿付出,你应当应分。”
钟繁依知道,在这个家,姐姐是块肉,得给妹妹吃。
可把自己当肉的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他啊!
不该是那个从京城外把自己接回来,承诺会给自己未来的他啊!
台子底下的山匪们扯着嗓子喊。
台子上,被烫红的烙铁一次次烙在她的身上,发出‘刺啦’的声音。
男人们欢呼着,兴奋着。
她像是物品被这些男人们传递着,他们不停换着花样折磨她。
鞭子抽打在身上,像是荆棘带起皮肉。
她浑身发抖,却死死拽着衣服。
“寒渊,求求你……来救我,求你……”
不要丢下我,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了,你明明知道……
她被人拽住头发扯起来。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被山匪们簇拥着走上台来,把她压在石桌上。
钟繁依力气用光,抵抗不住了。
她嘴咬出血,眼泪止不住滑落:“求你别碰我,我有喜欢的人,求求你。”
男人当着山匪的面把她的衣服扯开:“他送你进来的时候就放弃你了。”
周围传来山匪们倒吸冷气声和打口哨的声音。
“他没有,他说会来,我得等他来……”
只要扛过这一晚,他一定会来的。
“那你可知,你进来的时候,太子殿下亲自到宫内求了陛下解除了婚约?”
她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骤然冻住。
一道雷在天空炸响。
外面下起了雨。
视线模糊,周围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面具下,男人的眸色暗下去,嗓音沙哑,似说了什么话。
下身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泪,骤然决堤。
好痛,真的好痛,身体很痛,心脏也好痛。
整整一个晚上,钟繁依陷入身体和心脏的双重折磨。
不知道多少次,也不知道多久。
慢慢的,不疼了,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疼到麻木意识也跟着溃散。
但她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块玉佩。
那是季寒渊给她的定情信物。
‘寒渊会来救我的,只要我忍过这一晚,他一定会来的。’
那个人一定是在骗我,寒渊没有解除婚约。
天亮了。
外面传来剿匪的声音。
男人没有来。
但钟繁依靠着这个信念活了下来。
她衣衫不整的从匪窟逃出来。
一路上街道上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听见那些人骂她‘荡妇’‘不知羞耻’‘婊子’。
她死死咬着下唇,忍着泪光着脚跑到太子府,脚底被石头扎的全都是血窟窿。
等到她到了太子府,看到的是地上铺着的红毯和墙上贴着的喜字。
季寒渊今日大婚。
成亲的人是她从匪窝换回来的妹妹。
她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进府中,进了正殿,看见了正在拜堂的两人。
她朝着季寒渊扑过去,却被下人压制在地。
她拼命向着男人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寒渊,我们有婚约啊!要嫁给你的是我啊,你明明答应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钟念希撩开红盖头。
“姐姐可是昏头了?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你与山匪私相授受暗度陈仓。”
“皇家岂能要如此德行的女子做太子妃,那不是让太子殿下蒙羞,让皇家蒙羞?”
全城的人?
钟繁依脑子顿时一阵嗡鸣:“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爬过去拽住男人的衣角,满脸是泪:“寒渊,你跟他们解释,你知道我没有。”
季寒渊沉着脸把她的手撵在脚下。
“你既不能保证清白之身,我太子府又怎能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做太子妃?”
钟繁依的心,在滴血!
自己独身一人在那种地方,要如何保证清白之身啊!
“季寒渊!就算全天下的人嫌弃我,你也没有资格!”
“我六岁那年从狼窝把你救出来,八岁那年为了你去摘草药差点从悬崖摔死。”
“十岁那年为了保护你被刺客射了一箭,十五岁那年为了救你冲进火海。”
“我整整救了你四次,如今只希望你能救我一次,一次而已啊!”
“可是你不光没救我,还把我……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去的啊!”
如今又为何为此嫌恶我?
季寒渊揽住身边的女子,俯视着她。
“当初婚约本就是因我体弱多病,拿你来冲喜,如今我身子既好,你的任务完成了。”
钟繁依看着红衣罗裙的一对璧人,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
泪,终于流不出来了。
周围人的视线像是钉子,扎进她心脏。
“身为未来太子妃竟然爱上了山匪,还一个人跑到山上去跟山匪私会,真不要脸。”
“到底是穷山僻壤接回来的,贱货一个,呸!”
“瞧她穿成这样还敢来太子府,保不齐被多少山匪玩过了,下贱胚子!”
她听着周围人的耻笑和咒骂,心脏被硬生生撕成两半。
“我错了,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