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宵好奇:“您明天要去哪?”
钟繁依低头继续侍弄草药:“我不说的话,云缨从不多问,希望你也能明白。”
其实承宵还想问她弄得这是什么草药,一听这话立刻捂上嘴,从手指头缝里往外冒字。
“那属下就先出去了。”
她赶忙关门离开。
钟繁依抬头,好笑摇头:“没想到季冥熙身边也有这么好糊弄的人。”
钟繁依忙了一整晚没休息。
到第二天早上,承宵打水来让她洗脸。
饭已做好,马车也备好。
钟繁依没吃饭,出了门。
马车按照她的指使一通左拐右拐,最后到了繁华之处。
承宵抬头瞧见对面那座三层楼高的布满花花绿绿装饰的阁楼中央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花满楼。
“……”
如果没记错,花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承宵怪异复杂的瞅了眼钟繁依。
没想到王妃还有这种爱好?
那她应该去小倌馆啊?
钟繁依下马车,抒情熟路入内。
承宵停好车跟进去。
里面迎面出来一个擦脂抹粉半老徐娘,其风韵犹存,憨态亲切。
“哟,这位姑娘好生俊俏,只是我们这不收新人,或许您走错了地?”
钟繁依:“我来找你们主子。”
女子扇挡半张脸:“姑娘说笑了,这花满楼不管姑娘还是客人来了都叫我一声惠娘,我就是这的主。”
钟繁依没说话,只是抬头看向三楼角落处一个房间:“我找真正的主人。”
惠娘微怔,错愕:“难道您是……请楼上请。”
承宵诧异看了眼钟繁依。
钟繁依跟着上楼,到三楼入内。
惠娘敲门:“主子,那位来了。”
屋内传来女子娇媚中带着烦躁的声音:“那位是谁啊?”
惠娘:“就是您一直等的那位。”
屋里顿了顿,然后响起霹雳乓啷的声音:“让她等一会,不对,快让她进来。”
钟繁依推门:“惠娘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惠娘俯身退下。
承宵稍微纠结了一会,还是跟进去。
屋内没人。
钟繁依走到房间中央,桌边,揉揉太阳穴:“别玩了,我来找你有正经事。”
一个人影突然从门口冲出来。
就连承宵都吓了一跳。
莫说自己在厉王府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纵然在整个京城高手排名里也不算弱。
可同一个房间内,自己竟然感受不到这人的气息?
那人把钟繁依扑倒在桌子上。
承宵受惊抽出软剑:“钟姑娘小心!”
“依依你终于来了,都想死我了~”女子抱着钟繁依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钟繁依推搡着女人:“媱菁~”
“都是女人,让我摸两把怎么了?真小气~”柳瑶菁贴着她的脸往旁边承宵身上看,上下打量。
“这下人是你新找的?看着不怎么机灵。”
承宵:“……”
你才不机灵,全厉王府属我最机灵了!
“不是我的下人,从旁人那里借来的。”
“哦?”柳瑶菁眸色微闪,在她身上又上下其手两下,这才退开:“看起来你过得不怎么样。”
钟繁依起身整理衣服:“否则怎会来麻烦你。”
承宵知道两人要说正事,很有眼力劲的退下,关门不听。
柳瑶菁坐在桌子上,看了钟繁依好一会,叹口气:“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能帮得上你,抱歉。”
钟繁依敛眉:“是啊,已经十年了。”
她们两人是十年前认识的,那时候她刚刚重生回来,偶然救了媱菁一命。
女孩子的友谊来得很快,她们经常在一起吟诗作对,谈笑风生。
那一个月,她们互诉心肠成为很好的朋友。
只是一个月后这辈子的钟繁依灵魂苏醒,定下十年之约。
临走前,她跟媱菁告别,请她默默注视着自己这辈子发生的事,但不要插手。
媱菁做到了。
柳瑶菁从桌子上跳下来:“好在你回来了,有什么事说吧,如今的我可是非同凡响,能帮上你了。”
钟繁依笑:“京城第一大青楼的幕后之主,当然不同寻常。”
想当初自己刚认识她时,她还是青楼一个普通的小歌姬呢。
柳瑶菁:“亏你知道。”
“我刚回来时向人打听过花满楼的事,今天一过来瞧见惠娘就知道幕后之人是你。”
当年媱菁在青楼受人派人,惠娘是唯一一个待她好的。
柳瑶菁拽着她衣领,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真聪明,奖励你的。”
钟繁依无奈:“花满楼内来得都是名门大户,那位罗大人也是常客吧?”
“你说罗磐?岂止常客,若不是他那阎王老婆,他恨不能一天三餐宿在这。”
“没办法,人家不光是朝廷大臣,可还是个钱罐子。怎么?他跟你有仇?”
钟繁依点头:“罗磐手底下银楼不少,他又是掌管朝廷银钱的户部四品侍郎,这于公于私之间就没一点出入?”
柳瑶菁轻笑,细长眼尾下那颗红痔显得她越发妩媚:“明白了,这事交给我,好办的很。”
经常在青楼逛的能是什么好官。
自己这个地方向来是平民之恶,官场艳福之所。
钟繁依:“这次的事有些急,得麻烦你抓紧时间,三天之内。”
柳瑶菁扬手挥袖:“两天足够!”
她眨巴眨巴眼:“给你一天时间,让你跟那些人谈筹码。”
钟繁依拽着她亲了一口:“媱菁甚得我心!”
钟繁依因担心小琼华情况,没在花满楼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