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椋进屋,在玄关换了鞋子。
房间里弥漫着薰衣草的味道,安心又舒适,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通铺全屋,墙壁被刷成了浅浅的灰色。
客厅出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白纱的窗帘安静的站立两侧,沙发坐在客厅西北面,像是在等一不归人。
有点空旷的,出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你有时候不像个女孩子。”谢椋轻笑着,在房间里踱步,四处看看。
清然有点无语,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吧台,又到了杯红酒,小口抿着。
“这样打扫起来方便,喏,你的水。”
说着,走到窗前推开门,阳台很干净,放了一张茶桌和棋盘。
谢椋拿起被子,发现那只是普通的玻璃杯,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红酒。
微风悄悄进来,带走了房间的温柔,调皮的卷起她的发丝,随后消失在房间。
这幅模样,和她的打扮很不相符,谢椋走过去拿走了她的酒杯。
“兰特温妮,是好酒。”
兰特温妮,因为产量低而价格昂贵,入口丝滑,口感醇厚,回甘会有股淡淡的玫瑰香。
“那是我的。”清然表情淡淡,看向外面。
“睡眠不好的话点香薰,虽然适量的红酒有益于美容养颜,但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喝了。”
谢椋一口闷了这杯酒。
清然趴在阳台上,沉默半晌,才有些苦恼的开口:“我没办法的,那些东西太可怕了。”
梦魇跟在她身边两年,无数的鬼怪缠绕着她,血溅在了她的脸上,甚至还会落到眼睛里。
谢椋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靠近清然,背靠着阳台。
“然然,那些都是假的。”
清然叹了口气,垂下眸子,看着手道:“我现在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了。”
“现实里有你接受不了的,所以创造了虚幻。一个人活在虚幻里或许没什么不好,但是那样他就失去了现实的东西。”
“所以你是想说,现实和虚幻都是因自己而存在?”
谢椋笑笑,转了个身,看向天空。
“你看到的我都未必是真实的,以前为了自己的欲望做了不少坏事,失去了很多。”
清然看着他,在她的记忆里,谢椋一直都是斯文的,彬彬有礼,仰慕他的人能排到国外,拥有强大的势力,似乎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那你现在呢?”清然问他。
谢椋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睛,深沉而克制。
“如果你能陪我,那我就不在孤寂。”
月色朦胧,云儿成了月亮的手,看着她微抚面颊。
谢椋完全不顾清然的阻拦住了一夜。
她睡了录音室,第二天醒来时,黑眼圈重些。
谢椋神清气爽,看着他笑的像朵水仙花的模样,清然很想把他的头拧下来炒菜。
先把头发剃了,然后把牙拔了。
清然换回了平常穿的白衬衫黑裤子,一件白色外套,将头发扎了起来。
谢椋原本想送她去学校,但是被清然两指一掐,腰间留了个红印子。谢椋无奈的自己开车去上班。
他一离开,清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不少。
课程不难,今天两个专业的课挤在了一天,下午还要去另一个教室。
下周开始考试,然后就是暑假,清然在想要不要出单曲。
说起这个,清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谢椋的话。
“其实你也没必要自己做这些,把后续工作交给别人,你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创作。”
“你的意思是叫我找个团队吗?”
谢椋笑了下,道:“我只是提个建议,签一个经纪公司,能帮助你很多。”
清然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谢椋说的是对的,一切由她自己来确实耗时费力,而且她并不专业,很多东西都是一点点摸索着学习,她虽然不求速度,但是能把后续工作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处理,也是一件好事。
她是火,但仅限于次元交流平台。
她能看见粉丝的评论,希望她火起来,却又希望她只属于她们。
清然思考着谢椋的建议,听着教授的话,忍不住吐槽:“你还是想签我到你旗下公司……”
可以,但没必要,这件事清然还是会考虑。
一节课结束,已经是十一点,午饭时间到了。
清然不太想吃东西,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正打算走。
一个男生迎面走来,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脸颊微微泛红。
清然见他站到了自己面前,皱着眉问:“有事吗?”
男生支支吾吾的,不太敢看清然,随后,他慢吞吞的从背后拿出一张电影票。
“请问……周末有时间吗?想请你看个电影。”
白净修长的手指捏着电影票,举在半空得手微微颤抖,告诉清然,这双手的主人此刻非常紧张。
“啊,谢谢,但是很抱歉我周末有事,你去问问别人吧。”
清然语气淡淡,但是很有礼貌,在谢过他的好意之后委婉拒绝,她绕过男生,直径离开了教室。
男生悬着的手缓缓放下,低着头绷紧了身子。
“哎,成哥,哥们儿劝你别想了,校花就是个冰山美人,就算你是三味真火也融不了她万年寒冰,放弃吧。”
同班的杨子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被唤作成哥的男生全名李成蹊,是班长。
李成蹊抬头,看向清然离去的方向,暗自做了个决定。
下午,清然来到第二专业的教室,她寻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下,等待老师的到来。
她的第一专业和第二专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当初谢椋知道了之后有一瞬间的惊讶,但也只是笑笑。
毕竟他大学的时候,两个专业之间也没有关系。
课程麻木又乏味,听着教授如同念经一般的声音,毫无起伏,清然感觉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