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剑主。”
林瑄带着洛云泽等人退至一边,给凌初夜留出空间,同时也避免遭到剑气波及。
凌初夜走近几步,站定,将长虹剑从剑鞘中完全拔出,对准了桌上的血玉。
“火云满天——”
“唰”的一声,长剑挽起一个昂扬的弧度,伴随着一阵赤中带黄的光线,剑气升腾起一片灼热,一束火红的剑光径直冲着血玉的方向而去。
当这团夺目的赤红冲至案前,木质茶几首当其冲承受了这记重击,发出巨响的同时,整张桌子瞬间碎成无数不规则的残骸,陷入大火般的燃烧,很快便化为黑炭。
楚景笙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动了动,深不可测的眼底倒映出咫尺间一片耀眼的火光。
而那块碎片,静静地浮在了这片火光之中。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惊人的一幕。
这块残缺的血玉,仿佛天生自带了结界一般,周身生出一层透明的真空带,将碎片包裹在其中,丝毫不受外界剑气的影响。灼热的剑气一靠近血玉,便如同触到寒冰砌成的屏障一样融化开来,向四周散去,甚至冒出几丝如同蒸发般的水汽。
纹丝不动。
碎片在热浪的裹挟之中映出通透的鲜红血丝,仿佛万千条生命的脉络在火光里熠熠生辉,震慑人心。
此般灼目,叫人下意识地丧失靠近它的胆量。
是真的。
在场的所有人得出了一个不约而同的答案。
陆雪依盯着那块浮于空中的碎片,不知在想什么。
凌初夜收剑,剑气撤去,血玉朝地面做自由落体运动,被楚景笙迅速接个正着。
楚景笙将血玉收回怀中,转头笑着望向他。
“怎样?得到答案了吗?”
凌初夜嘴角动了动。
“货真价实。”
答案不言而喻。
不过……
“为何血玉会变成这样?你不打算给个解释吗?”
“此事暂时无法详尽解释。”
凌初夜从喉间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冷笑。
“无论如何,碎片既能为血盟所得,是血盟的本事,你凌初夜焉能断定不是天命如此?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血盟是麒麟血玉所择之主吗?‘能者居之’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
凌初夜沉默半晌,突然道:“若我没猜错,你想要七剑帮你办的事,应该不止于此。”
“和聪明人说话向来不费劲,”楚景笙拍了拍手,眼里划过一丝欣赏,“得到七剑立场上的支持只是最基础的一步。第二步,就是抢在调查局之前,找到剩下的血玉。这与你们此行前来的目的不谋而合,我们双方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呢?”
“七剑隶属调查局统治,若与你合作,我要如何向调查局交代呢?”凌初夜淡淡道。
“呵,调查局……你仍是怕了吗?”楚景笙深深望着他,眼里带着惋惜,“凌初夜,无论你曾经多么强大,多么不可一世,终究逃不脱易家的桎梏。”
真是无趣。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你终究是他们的一条狗。”
“楚景笙,”凌初夜出声打断了他,“你适可而止。”
楚景笙怔了一下,忽觉对面男人的眼神变了,他未出口的字句伴着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生硬地断在了喉咙口。
“你放在车里的‘礼物’,我收到了。”
那场车祸!
像是一个信号,楚景笙浑身一震,立即反应过来。
再看那人的眼睛,仍是如水一般的平淡,但他确信他看出来了,那双瞳仁里幽暗而危险的波流,压着随时可以迸发的滔天巨浪。
这种感觉。
何等熟悉!
是他!
他回来了!
听灵杰的描述,本以为他还处于失忆状态。
原来暗夜门的事,他已经想起来了吗?
所以现在,他表面是以京城警署的立场指责血盟制造车祸伤了凌家人,嫁祸暗夜门,而在只有自己知晓并能听懂的那个层面,他实际上是以那个久违的暗夜门主的身份,在对自己,发出反击的警告吗?
可是凌初夜啊,你回来又有何用?
暗夜门早已是强弩之末,你又要拿什么来和我对抗?
心中片刻的惊疑与莫名的兴奋交汇过后,他收拾好情绪,从善如流地略过本来的话茬,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自然地转回了正题。
“信息网和通讯电路已经被全面管控,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江北盟都一无所知,你大可放心与我合作,调查局不会知道,当然,你也休想以任何途径报信回去,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的通讯设备,都将处在血盟的控制中。”
这不是耍流氓么魂淡!
在当今信息化时代,“失去手机”差不多可以和“失去灵魂”划等号了。
洛云泽惊了:“这特么不就是变相关禁闭吗?”
“我若真把你们关起来也很容易,但这样你们还怎么去完成我的任务呢?我没那么蠢,”楚景笙闲闲道,“你放心,我不会收走你们的手机,只是做一些小改动,基本功能不会有什么差别,只是不能与江北联络而已。你们要么答应合作,帮我找到其余碎片,要么,你们也可以尝试闯出去,不过闯得出这盟主府,你们未必能闯出江东盟的追捕,也无法分心顾忌血玉的线索,何必如此得不偿失呢?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与京城那边接头的眼线,刚才也被我抓住了哦,相较上回那个,倒是个蠢笨老实的小丫头,甘心被易家人使唤来使唤去,怎么就这么傻傻地蹲守在门外,也不晓得隐蔽一下身形。”
在几人意外的神色中,负责人被反绑着手推进来,嘴上贴着胶布。
“小夜,你……”云岸篱看向凌初夜,眼神复杂,似乎在等待他的态度。
“不用说了,利害关系我分得清,”凌初夜静静道,“与调查局的指令相比,麒麟血玉的分量确实更高一筹,这本就是七剑的职责所在。如果血盟真能拿出比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