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托乔寅的关系,办理了复学手续。
她仍住在督军府,每日照常上下学。
偶尔无聊,就捉弄故意来找麻烦的楚伯宁。
楚伯宁是个性子火爆的姑娘,做事直来直去。
所以快到楚伯宁来闯门的时候,姜止都会提前让佣人在半敞的门上,放上半盆水。
楚伯宁一闯进来,就会被浇成落汤鸡。
因为不占理,楚伯宁也不敢告状,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后来她长记性,不到姜止的住处纠缠姜止,而是在下学的时候,跟姜止坐上一辆汽车。
路上,楚伯宁就在姜止耳边放狠话。
姜止自然也有应对的法子,她不坐车,直接步行回督军府,连带着楚伯宁也不得不跟着姜止走回去。
楚伯宁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个罪,没几日,她就消停了。
不过楚伯宁仍没有放弃,她在下课的空隙,去姜止班里找。
把姜止拉到走廊,楚伯宁咬牙道:“到底怎样,你才答应把乔寅让给我。”
姜止叹气,“就算我让给你,他愿意吗,乔寅又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楚伯宁掐腰怒瞪。
捏了捏眉心,姜止道:“我的意思是说,乔寅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难不成我把他送给你,他就心甘情愿和你结婚?你既然喜欢他,跟他讲就是。你这样缠着我,又有什么用?”
楚伯宁顿了顿,右手攥拳,狠狠敲在左手的手心上,一脸顿悟,“你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若有所思,楚伯宁试探道:“我要是把乔寅抢走,你可别怪我。”
“随你。”姜止有点儿心累。
楚伯宁不高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你觉得我楚伯宁没这个魅力。”
“你想多了。”
姜止捏了捏眉心。
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难搞。
冷哼一声,楚伯宁正要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突然从教室外面进来。
她面色不善盯着姜止,“你挡着我路了,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道吗?让开!”
走廊很宽敞,姜止站在挨着教室门的墙边,旁边有很大的位置,足够让两三个人进入教室。
并没有挡住路。
这个叫洪昭华的姑娘,明显就是故意找茬。
姜止知道原因。
洪昭华针对她,是因为之前她的成绩,一直压洪昭华一头。
这种事,姜止实在懒得计较,她让开了路。
楚伯宁却突然火了,“洪昭华,你是不是在厕所刚吃完屎回来,嘴巴怎么这么臭。”
洪昭华正得意自己压了姜止一头,突然被楚伯宁骂,她也火了,“楚伯宁,要你多管闲事,滚回你自己的地方。”
“有那么大地方你不走,偏偏逮着这一亩三分地钻,你是耗子吧,应该叫过街老鼠,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楚伯宁冲洪昭华翻了个白眼。
洪昭华气得面红耳赤。
她嘴上讨不到便宜,突然动手推了楚伯宁。
楚伯宁向后面踉跄几步。
她瞪大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从小到大,除了在姜止身上吃过瘪,楚伯宁还没被人这样推搡过。
邪火蹭蹭往头顶上冒,楚伯宁撸了撸袖子,恶狠狠扑了过去,“他奶奶的,你敢推我,我打死你。”
楚伯宁像小炮仗似的,把洪昭华扑到地上,扬起爪子就挠。
扯头发,戳鼻孔,楚伯宁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洪昭华一时没了还手的余地,只能挣扎着尖叫。
姜止拉也拉不开,只好拜托其他同学,把老师叫来。
老师还没来的这段时间,姜止怕楚伯宁吃亏,趁乱悄悄踩了洪昭华几脚。
之后,老师们赶过来。
她们卯足力气扯着楚伯宁的肩膀,愣是拉不开。
楚伯宁一边往洪昭华方向冲,一边抬腿踢。
兵荒马乱中,她鞋底好几次都踢到洪昭华的嘴。
洪昭华大声尖叫。
约莫几分钟后,两人终于被分开。
连带着‘目击证人’姜止,都被带到了教师办。
老师给了楚伯宁和洪昭华警告处分,又让她们把监护人叫来谈话。
洪昭华盯着一张猪头脸,口齿不清道:“姜止也打了我,她趁乱踩我。”
姜止疑惑,“我踩你了吗?”
“你踩了。”洪昭华捂着脸,疼得嘶了一声。
姜止面色淡淡道:“可能是拦你们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的。”
“你胡说八道,你和楚伯宁是表姐妹关系,合伙欺负我。”洪昭华又哭又闹。
老师道:“姜止,也把你监护人叫过来。”
姜止瞪大眼睛,“我没打架。”
“一切事情因你们三人而起,你们三个人都有错。”老师一脸严肃。
姜止无语。
洪昭华哭闹着让老师开除姜止和楚伯宁的过程中,楚伯宁挪动脚步,蹭到姜止身边,小声问:“你监护人是谁啊?”
姜止无父无母,也不怪楚伯宁这么问。
清了清嗓子,姜止小声回道:“是楚伯承。”
楚伯宁脸色顿时僵住,“你说谁?”
“楚伯承。”姜止又重复了一遍。
楚伯宁立刻站直身体,乖巧冲着老师九十度鞠躬,俨然没了方才的刺头和嚣张,“老师,这件事是洪昭华挑衅在先,她辱骂姜止,我气不过才跟她打起来。姜止一直在阻止我,不让我打架,但没拦住。一切过错都在我,请老师不要把姜止牵扯进来。”
姜止知道楚伯宁怕楚伯承,没想到会怕到这种程度。
实在没憋住,她噗嗤笑出声。
老师本来想放过姜止,但突然听见姜止笑,怒火中烧,“你们都要请监护人过来,必须写保证书,再让监护人签字,否则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