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赵家总部。
大堂之内,数道身影或坐或站,其中又有两道身影不断在沙发旁边忙碌着,似乎是两位医者。
端坐在上首正中的,乃是赵家当代家主赵辰风,也是赵棠的亲生父亲,他面色阴沉,却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旁边气息有些萎靡的则是赵家老三赵辰泽,虽然已经过去一天,但他被段承林轰出的伤势,自然是不会这么快就好完全的。
自昨天晚上被段承林收拾之后,赵辰泽知道自己不可能敢再去找秦阳麻烦了,只能灰溜溜带着赵良和赵云亦返回京都。
不过他心中肯定是极其不甘心的,因此他没有回自己的家,则是直接带着重伤之躯来到了赵家总部,想要让赵家给自己撑腰。
没想到那位赵老爷子竟然闭关了,而赵家现在所有的大事,都是老大赵辰风作主,这让赵辰泽的脸色有些难看。
好在对于这位分家出去的三弟,赵辰风还是有几分血脉亲情的,第一时间就延请了京都最好的名医,来替这对父子看伤。
由于段承林下手很有分寸,赵辰泽又是融境后期强者,因此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最凄惨的还得是赵云亦。
这一点,看那边正在做手术的两位医生就知道了,那口罩之上紧皱的眉头,就能猜到赵云亦受伤有多严重。
“我说老三,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云亦又没死,只是不能传宗接代了而已,这样或许以后还能少给你找点麻烦呢。”
见得赵辰泽不时挨声叹气,赵辰风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声。
只是其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赵辰风心底深处的愤怒彻底爆发了。
“大哥,咱们三房被人欺负成这样,总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恶气吧?”
赵辰泽的声音有些不客气,或许从他这一代以来,就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欺凌过。
到了赵云亦这一代,更是仿佛在蜜罐之中泡大的一样,一般都只有他们赵家欺负别人的。
这一次无疑是赵辰泽父子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如果找不回这个场子,这恐怕是他们一辈子的心魔。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赵云亦受伤的事都已经不算大事了,赵辰泽觉得赵家的面子更加重要。
若是没有什么说法,灰溜溜认下这个大亏的话,那以后必然会成为京都变异家族的一个大笑话。
只是镇夜司那边有段承林这个南方镇守使力保秦阳,还打上门来教训了他一顿,他知道单凭自己,是报不了这个仇了。
因此赵辰泽只能跑回赵家总部诉苦,他相信只要老爷子肯出面的话,所有的问题应该都能迎刃而解。
一个镇夜司的南方镇守使而已,一个合境而已,赵家也不是没有合境强者,而且还有两尊之多。
“老三啊……”
“赵先生,三爷!”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医生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打断了赵辰风想要说的话。
“云亦怎么样了?”
赵辰风也停下了刚才的话,他先是朝着沙发上脸色极度苍白,又充满了怨毒的赵云亦看了一眼,轻声问了出来。
“他的四肢断骨,我们已经完全接好了,将养一段时间之后,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医生接口出声,不过他取下口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同样也看了一眼赵云亦,尤其是其胯下。
“不过他传宗接代的能力,恕我们无能为力了,还有这变异修为,就算有再多的资源堆砌,这一辈子也只能停留在初象境的层次。”
看来这医生也是一个变异者,因此对于赵云亦的变异身体颇为了解,这一番话也让赵云亦的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
如果说从楚江回来的这一段路上,赵云亦还保留着一丝希望的话,那现在他的希望就已经完全破灭。
毕竟赵良这个管家的医术只是半吊子,哪有眼前这两位来得专业?
而这二位的专业判断,仿佛宣判了赵云亦下半辈子的人生,让得他的整个身形,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多谢张医生,你们辛苦了!”
赵辰风还是很有风度的,并没有因为赵云亦的诊断结果而失态,而是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将两位医生送到了门口。
“大……大伯,您……您可要为我作主啊,那……那对狗男女,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赵云亦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力气,霍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全是怨毒,口气自然是不怎么好了。
在赵云亦有些期待的目光之中,赵辰风一言不发,径直朝着沙发所在之地走去,让得另外一边的赵辰泽眼神微微闪烁。
啪!
然而就在下一刻,就在赵云亦觉得大伯是要来关心自己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赵辰风抬起手来,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一道巴掌声响彻整个赵家总部的大堂,更是让站在门边的赵良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明显是被吓到了。
赵辰风这一掌虽然没有用变异者的力量,却依旧很大,直接将赵云亦一巴掌扇回了沙发之中,打得其一脸茫然和不解。
“大哥,手下留情!”
赵辰泽也再也坐不住了,虽然赵云亦以后只能是初象境的废物,可终究是他的小儿子,可别让大哥给打死了。
“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还有脸替他求情?”
然而就在赵辰泽话音落下之后,赵辰风已经是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过来,根本没有给他这个三弟半点的面子,而是喝骂出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子是个什么德性,这混蛋东西好色的性子,不就是从你赵老三那里学来的吗?”
这个时候没有外人在,赵辰风越说越气,说到后来还抬起脚来,在赵云亦的身上狠狠踹了两脚,直接将其踹到了地上。
“大伯……大伯饶命!”
这个时候赵云亦是真的慌了,不断哀号求饶。
他如何不知道大伯已经处于一个暴怒的边缘,自己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