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金向婉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顿时敛去脸上的慈爱,立即对佣人说,“把她给我轰出去,以后都不准放她进来。”
温敏的语气很横,听得金向婉直哭。
倒是黎夏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
眼前这是什么情况,连温敏都认识这个女人吗?
看来是大有来头,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毕竟不是她的家事,她起身说,“我上楼去看看。”
温敏拉住她,“夏夏,你乖乖吃你的饭,这个女人跟我们家没关系,你不用管。”
“妈!”
何彦起身走到金向婉面前,问,“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到处都问不到你的下落。”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金向婉立即红了眼圈,“我去我朋友那了,因为伯母说,你以后都没有时间理我了。”
她说着故意去看何彦的脸色。
果然那他立刻看向温敏,“您怎么能这么对小婉呢?”
“我这么对她都算客气的了,我还想把她轰走呢,但是顾虑到她的面子,我没动她。”
“打人不需要理由吗?小婉还小,您就不能包容一下?”
“她小?”
温敏觉得这么掰扯下去也没用,“小婉,你要是真没地方去,我可以给你安排地方,但是能不能请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她说着走到黎夏身边,“看到了吗?我有儿媳妇,何彦也已经娶妻了,甚至他们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觉得这里还有你的位置吗?”
金向婉看向黎夏,目光扫过她明艳动人的脸。
黎夏长得确实漂亮,但应该不是何彦喜欢的类型。
他这桩婚姻十有八九也是家里硬撮合的。
他没有选择的。
金向婉这么一想,心就宽泛了不少。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吸吸鼻子,说,“伯母你误会了,我知道现在阿彦已经结婚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我只想见见他,哪怕是最后一面。”
何彦不禁蹙眉,“什么最后一面?”
金向婉对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她越说,温敏就越觉得不安。
她了解金向婉的道行,当初她还是演了一出戏,拜托不少人,才让这女人旁敲侧击打听到何家要不行了。
跟她预想的差不多,平时黏人的很,一听他家要没落了,跑的比谁都快。
何彦是她儿子,她了解。
虽然他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是他在作为上还算洁身自好。
这也是她和他父亲从小就告诫他的。
不能被女人左右。
尤其防止女人借着肚子上位。
那时候何彦对金向婉确实很喜欢,有好感。
他们看出金向婉不行,但是何彦看不出。
后来他们想办法把她弄走,没想到现在何彦的家庭稳定了,这女人却又在这时候回来了。
她还真是非得可他们家祸害了。
黎夏默默看着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默不作声。
她也没办法说什么。
看样子,这女人跟何彦的关系匪浅。
是温敏都阻止不了的程度。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直觉,她一眼看出金向婉眼神中的敌意。
她是在意她的位置现在被她占了吧。
黎夏不拿她的眼光当回事,只是平静地笑着看着她。
温敏怕黎夏介意,叫来佣人,“赶紧送客!”
“伯母,您就让我跟何彦说句话,好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当初知道我们家要出事,不是跑的比什么都快吗?现在又要说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他?”
温敏觉得也奇怪。
何彦对任何女人都不太上心,唯独这个金向婉。
他好像对她格外的宽容。
何彦蓦地迈开脚步,走到金向婉面前,然后拉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温敏见状,冷声喝道,“何彦,夏夏还在呢。”
她用警告的语气说。
黎夏笑了笑,“妈,我没关系,他不是有客人吗?陪客人要紧。”
她叫了妈,又把金向婉称为客人,金向婉听出来了,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黎夏回了她一个微笑,问道,“要不你留下来吃个饭?添双筷子的事儿。”
金向婉脸色僵了僵,但是还得笑得自然,不能让人看出她的怨怼。
“我不吃了,抱歉,我跟你借一会儿阿彦。”
黎夏摆手,随意地道,“不还也没关系。”
她的话让其他三个人纷纷回头。
尤其是何彦,心里被她这句话气的不轻。
他拽着金向婉就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温敏坐下来,叹口气,“夏夏,你干嘛要赶他走呢?”
黎夏慢条斯理地吃鱼,“妈,不是我赶他走,是他自己要走的。”
“这……”
温敏拍了一下桌子,“这个狐狸精一回来,准没好事,不一定找何彦做什么呢。”
黎夏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的碗里,“妈,别担心了,我相信何彦,他会处理好的。”
“夏夏,你不知道,这个金向婉和他之前那些女人不一样,他对她照顾的很。”
“照顾就照顾呗,也许只拿她当妹妹呢。”
黎夏的发言让温敏不禁一愣,她怎么瞧着,夏夏好像对阿彦没那么大占有欲呢?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生气吗?
可她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劝她?
温敏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叫她看不懂了。
……
咖啡厅。
何彦端起咖啡,目光看向窗外。
对面的女人局促不安地坐在那,正犹豫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