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我今天有点急事,请问你可不可以帮我值日一下?”
听到同学这么说,季怀瑜应了声好。
距离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班级里也只剩她和成巍阳两个人还没回家。
说起来成巍阳这人也挺奇怪的。
成绩常年全班第一,个子高、长得帅,却唯独不爱和任何人相处。也因为他孤僻的性格,哪怕成绩很好,老师也没有给他在班中安排任何职务。
而季怀瑜虽然成绩只在班级中上游,但她很好说话又乐于助人,当初选举的时候,她以压倒性的票数被选为了副班长。
不知不觉间,黑板已经擦完了。
见成巍阳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开口问道。
“你还不回去吗?”
成巍阳点了点头。
连话都懒得说啊。
季怀瑜也没有再问,和他说了声再见,背着书包回家了。
仔细想来,当同学两年多的时间里,成巍阳主动和她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不过,他好像对谁都这样。
教室里。成巍阳看向窗外,久久没有反应。
眼见天都快黑了,他才慢吞吞的理起书包。
临走前,他看了眼半干的黑板。
噗,真傻。
看不出来那人是故意让她值日的么?
还是说她看出来了,但是作为班干部必须得和全班同学搞好关系。
无论怎样都与他无关。
成巍阳走在马路上,引得周围不少路人纷纷侧目。
他有着一米八六的身高,白皙的皮肤,直而高挺的鼻梁以及偏薄的嘴唇。
他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可眼神里却满是淡漠疏离。
因为这样的长相,他被不少星探递过名片。而在学校里,他就算不爱说话,也有不少人上赶着和他聊天。
成巍阳一到家就快步走回房间。
成且还没回来,希望他今天不要发疯。
他照例将房门落锁,随口扒拉着碗里已经凉了的饭菜。
成巍阳写完作业后,从书堆里抽出课外习题册。高三本就时间紧任务重,但他除了刷题别无他法。
成家很有钱,房子位于市区的独栋别墅,每个卧室都配有独立卫生间和衣帽间,居住面积大约有四百多平。
但就这样的家庭条件,成巍阳却连请老师补课的资格都没有。就连他逼着自己学习也只是为了少挨几次打而已。毕竟小时候,成且经常因为他成绩不好而打他。
成巍阳脱了校服,身上的红痕令人心惊胆颤。
一些是红褐色的新伤,还有一些青紫色的伤痕则是之前被打留下的痕迹。
他随手用棉球蘸了些碘伏,在破皮的伤口上擦拭着。
也许他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处理伤口的时候他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
当晚,成巍阳做了个梦。
他梦到高一那年。季怀瑜站在主席台上,手拿奖状,笑的天真烂漫。
他真是不想看到她。
她的笑容比那天的阳光更刺眼。
体育课对高三学生而言是十分珍贵的,但成巍阳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
要不是体育有合格考,他才不会上体育课。
他一年四季都穿着长袖校服,要是因为剧烈运动而出汗,衣服贴在身上和伤口上会很难受。
虽说是和同学一起打篮球,但成巍阳显然不是很认真,倒更像是来摸鱼的。一节课快过去了,球都没摸到过几次。
九月的太阳刺眼到令人恍惚。他向来讨厌这样的大晴天,索性坐在树荫下休息。
季怀瑜拿着收集好的羽毛球拍,向器材室走去。
看着眼前的篮球向着季怀瑜的方向飞去,成巍阳鬼使神差似的扑过去将她推开。
“当心。”
哈,他大概是被鬼上身了。
季怀瑜没被砸到,他倒是被砸到了。
“谢谢,你…”季怀瑜一脸惊恐,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他被篮球砸到的地方。
这才对嘛,不要老是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她拉着成巍阳站起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他摇了摇头,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结果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季怀瑜拦住。
“可是,你的伤口在出血。”
他顺着季怀瑜手指的方向看去,白色的校服上隐隐渗出红色的痕迹。
“不用了,我不去。”
看着成巍阳的样子,季怀瑜心想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是很怕疼?怕医务室的老师?
可是伤口不处理的话是会发炎的,而且也有可能黏在校服上。她很难想象成巍阳脱衣服的时候该有多痛苦。
“你要是怕老师的话,我来帮你处理就好!你就在这里等我。”
成巍阳刚想开口,可季怀瑜已经跑远了。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
他怀疑今天自己真的是被鬼上身了。
居然就站在原地等她,还是在没有遮蔽物的太阳底下,疯了吧。
他刚想走,却看见季怀瑜向他飞奔而来。
“呼,我把东西拿来了。”她抱着纱布和碘伏,气喘吁吁。
“谢谢,我自己处理就好。”
成巍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的走了,只留下季怀瑜在原地不停做着深呼吸。
季怀瑜生怕成巍阳不等她,几乎是用尽全力狂奔回来的。
他说自己处理,那是不是就不用她管了?
算了,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