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不是不会哭，而是很少会着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要不你摸摸小猫吧。你摸摸它，就会觉得天塌不下来。”
她将小猫抱在怀里，转身面对成巍阳。
借着小区里路灯发出的灯光，季怀瑜能明显看到成巍阳的眼睛红了。
他摇了摇头。
他没摸过猫，也怕猫挠他。
季怀瑜看着他，索性将小猫放在地上。
面前的成巍阳还在啜泣，她学着之前林璟安慰她的样子安慰他。
她将手放在成巍阳的背后，为他顺气。
“这样就不会岔气了。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你还有很好的未来。”
是啊，他还会有很好的未来。
成巍阳哭的双眼红肿，就这样呆愣的看着她。
“我之前觉得你笑起来挺诡异的，但我现在改变看法了。我觉得你笑起来比哭要好看点。”
季怀瑜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
成巍阳笑起来确实比哭起来要好看。
越是临近过年，成巍阳就越是寝食难安。
他一想到林璟和季曜民给他也买了新衣服他就羞愧。
他在季怀瑜家住了这么久了，他的“家人”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哈，不过也是。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他们有过期望。
小年夜，家里正在做大扫除。
季怀瑜将对联背面贴上双面胶，递给成巍阳。
“贴在这里行吗？”
“我看看…我觉得可以。”
果然还是得布置一下，要不然一点年味都没有。
季怀瑜本来是想自己写的，可无奈她的毛笔字并不好看。
算了，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季怀瑜。”
“嗯”
成巍阳贴完了对联，就这样和她站在大门口。
“你们家过年不走亲戚吗？”走亲戚的话，他可以躲起来的。
他又不是她们家的人，。
“好像没什么亲戚要走啊。哦对了，得去奶奶家，还有外婆家。”
妈妈当时和她说过，要带成巍阳一起去的来着。
她们家的亲戚不多，有来往的就更少了。
因为不常走动，渐渐的也就淡了。
外面还是好冷。
季怀瑜连拉带拽的将成巍阳拖到了室内。
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
s市很少下雪。
成巍阳坐在飘窗上，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
他想起以前，自己每次过年都是躲起来的。
他不配上桌，自然不配吃年夜饭。
他最近很喜欢坐在这里看窗外。
就好像这样，他能得到短暂的宁静。
“成巍阳，你睡了吗？”
“没有。”
“那我能进来吗？”
“可以。”
季怀瑜将门打开了一小条缝，就这样钻了进来。
“怎么像做贼一样。”
明明是她家，其实不敲门也没事的。
他没再看她，只是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窗外的那棵树在狂风下摇撼着。
季怀瑜坐在他身边，顺着他的方向往外看。
“哎，要是能下雪就好了。”
天这么冷却不下雪，她都感觉白挨冻了。
“成巍阳。”
“嗯。”
他只是用鼻音回应着，甚至没有扭头看她。
直到他听见身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才看向季怀瑜那里。
季怀瑜好像在身上找些什么东西。
她就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红包。
“这是？”
什么意思？
他不懂。
“红包呀。今天是除夕，祝你新年快乐。”
季怀瑜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他，眼里满是笑意。
哦，对。
一般孩子过年是有红包的吧。
可他没有。
他人生的第一个红包，居然是季怀瑜给的。
季怀瑜看着面前有些窘迫的成巍阳，笑容逐渐凝固。
他不会没收到过红包吧？
一定是的！
那她这样不就是在往他心口上捅刀子吗。
完蛋，好心办坏事。
“那个…”
季怀瑜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个应该是长辈给小辈的吧，我们同辈。你给我这个不合适。”
成巍阳垂下眼，季怀瑜看不清他的神情。
“没多少钱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里面的钱就够买两包薯片，我只是想让你过年开心点，你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的，我没有…”
恶意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成巍阳便打断了她的话。
“季怀瑜。”
为什么要在乎我开不开心。
“嗯。”
他笑了，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就这样紧盯着她。
“新年快乐。”
你也是。
“明年，我把你的红包补给你。”
季怀瑜本就没打算要什么回报。只是他已经这么说了，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她也不好再反驳。
“好。”
成巍阳继续看向窗外，用很轻的声音问她。
“你要不要听故事。”
关于他的故事。
季怀瑜听他这么说，答了声好。
“有个小男孩，他的父母结婚，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家族利益。”
这个，成巍阳和她说过。
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