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在御路殴打言官,很快这消息就传到皇帝耳朵里了。
而此刻谢辞罪也在殿内。
“你的这个小王妃,脾气当真不一般。”谢临仙起身往外走,路过谢辞罪的时候,又关心问道:“我扶着你?”
“不用。”谢辞罪转身大步离开,不知道溪云眠此刻进宫做什么,还打了言官。
他们二人感到的时候,一个被关在茅房里使劲敲门想出来,一个在地上捂着嘴巴疼得来回打滚。
溪云眠则站在一旁,边笑边骂。
“二位大人刚才不是还能说吗?继续说啊,怎么?朝廷把你们养的肥猪体胖似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在背后嚼王室舌根的?”
“王妃,下官,下官知,知错了,饶,饶命啊。”胖官员哭的泪流满面,他仿佛时时刻刻体会着拔舌之痛,简直要疯了。
另一个也不好过,茅房里臭气熏天,他脑袋和半个身子都沾染着污秽之罪,边敲打着木门边干呕着。
“陛下驾到!”不远处公公喊了一声,两个官员仿佛如获大赦,哭着喊着要见陛下。
溪云眠挑眉,伸手扯了胖官员身后的符纸,又把茅房外侧的锁给打开。
“王爷,我来接你了。”溪云眠笑着上前,她觉得自己方才在王府说错了话,这会态度十分好。
皇帝身边的高公公提醒道:“王妃,陛下还在这呢。”
溪云眠点点头,“我看见了啊,陛下找我有事?”
“嗯……”谢临仙抿抿唇,两个官员被整成这样,他能没事找她吗?
他思索片刻,两个官员连滚带爬的跪到皇帝面前,“陛下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靖昭王妃御路殴打欺辱言官,属实罪大恶极。”
“我罪大恶极?”溪云眠挑眉看他们,“那你们在背后议论靖昭王,岂不是应该立刻拉出去砍头?”
谢辞罪闻言微微有些怔愣,她是在为自己出气?
而谢临仙也沉脸,不用问也知道这二人一定是说了辞罪的坏话,才惹得溪云眠如此动怒。
但殴打言官可是大罪,纵然官员们犯错,也不该私下惩治才对。
一时间皇帝犯了难,左右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理。
“你们二人先回府休养两日。”谢临仙打算将此事遮掩过去。
胖官员此刻舌头还在疼着,但已经不似刚才那般难以忍受,他悲愤的磕头道:“陛下!自古以来便没有皇室女眷可随意殴打命官之说,还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阿辞,这事你怎么看?”皇帝看向谢辞罪,无论怎么处置这件事,左不过是他这个皇帝一句话的事。
若阿辞不喜溪云眠,正好趁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休了她,那阿辞喜欢谁便可再迎娶进府。
“我不过贱命一条,由得他人怎么说我都习惯了。”谢辞罪淡淡开口,好似自己并不在意被说了一般。
溪云眠扯扯嘴,却听谢辞罪话锋一转,“可王妃是唯一愿维护我之人,你若想罚,我替她受着便是。”
这话不仅是维护溪云眠,更是往皇帝心口狠狠扎了一刀,让他更加的愧疚。
谢临仙当即深吸口气,沉眸看向那二位官员,“背后议论王室,藐视皇家,王妃身为皇室贵妇,如何处置不得?”
那两个官员见皇帝如此维护靖昭王,心中纷纷一慌,当即辩解道:“陛下,不知者无罪,我二人并不知道王爷身患奇病,便是言语无状,王妃警告便可,何至于此啊?”
而这时太后竟也赶到了,她看见两个官员的狼狈模样,当即大怒,“简直是胡闹!”
官员立刻向太后诉苦,太后冷眼看着溪云眠,“身为王妃不能以身作则爱护官员,反而羞辱打骂,简直有失体统。
来人,将王妃拿下,哀家亲自带回宫里管教。”
谢辞罪身侧长刀出鞘,谢临仙连忙按住他的手,“对母后拔刀你不要命了?这事交给我处理,我定不会让母后带她走便是。”
“我不信你。”谢辞罪淡声开口,执意要拔刀相护。
就在这时溪云眠忽而笑了一声。
“爱护官员?若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别说诋毁王爷,便是站在皇帝头上吆五喝六我也管不着,可这两个……”
溪云眠悠悠开口,掐指一算,“张大人强抢民女,带回家中逼得好好一姑娘吊死府上,钱大人贪赃枉法,先后受贿几万两,就凭这样的人,也配我爱护?”
她话音落下,两个官员顿时脸色一白,心中虽心虚却也硬撑着说道:“这都是含血喷人!”
“是么?那不如就让陛下好好查一查,张大人是否曾在两年前带回一方姓女子,其又死在张大人府上。再查一查钱大人可曾受贿,衙门查不明白孩子失踪案,查这两个案子应该不难吧?”
溪云眠说的十分笃定,皇帝当即沉声下旨,“来人,将他们暂时看押宫内,命大理寺立刻彻查。”
“皇帝!”太后沉吟不语的说道:“皇帝身为一国之君,怎能随意听一个后宅女眷的话便随意关押官员?”
皇帝也有些不悦,道:“母后,此乃国事,若王妃所言非虚,对朝廷则是有益处,若她所说不实,朕自有决断。”
太后没想到一向听话孝顺的儿子今日居然当众反抗她,她顿时恼怒起来。
谢临仙拱手,说道:“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脑补不已,但也不好因为这件事就与皇帝翻脸,只能拂袖离去。
谢辞罪这才将刀按回刀鞘之中,走向溪云眠,“我们回府。”
“那宝物和景王的事,你有跟陛下说吗?”溪云眠很自然的挽住谢辞罪的胳膊。
不是她怕谢辞罪看不见,而是她站了太久,有些乏了。
谢辞罪感受着胳膊上的温度,竟是破天荒的没甩开她,只淡声应道:“让我带着平反圣旨去宗人府,放景王出来。”
“王爷最厉害了。”溪云眠先使劲夸赞一波,随即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很认真的说道:“今日下午我对你说的话有些严重,是我考虑不周思虑不全,对不起呀。”
溪云眠的确觉得自己错了,用自己的道德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