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罪和溪云眠连夜上山,不过爬到一半溪云眠就走不动了。
“匪窝干嘛要建在山上,累死我了。”这身体体力好差好差,她好累好累。
谢辞罪闻言脚步一顿,忽而弯下身子,道:“过来。”
“干什么?”溪云眠眼神奇怪的看着他。
谢辞罪漠声问道:“不是走不动了?”
“啊,你哪来的这么多体力啊。”溪云眠直接蹦了上去。
谢辞罪腿刚恢复没多久,下盘本就有些不稳,她这么一蹦,他差点背着她甩出去。
“行不行啊?”溪云眠还要质疑他。
谢辞罪气得咬了咬牙,“有何不行?只是多年不曾走路,又不是真的废人。”
“对啊,我都忘了你之前双腿不能行了。”溪云眠下巴倚在他的肩窝里,还用手戳了戳,“真瘦。”
谢辞罪忍着她的那些小动作,脸上尽是无奈。
溪云眠从来不拿他当做残缺之人,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谢辞罪虽常年双腿不能行,但自从能走之后,便一直没落下过锻炼,是以体能恢复的很好。
他背着溪云眠上山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走着走着溪云眠突然喊住了他。
“有机关。”溪云眠提醒了一句。
谢辞罪微微侧头,等着她后面的话。
溪云眠看了片刻,说道:“奇门遁甲,这个匪窝有点东西啊。”
“怎么走?”谢辞罪不懂什么奇门遁甲,实际上懂也没用,他又看不见。
溪云眠自信笑道:“听我指挥,往前走。”
谢辞罪对她的话几乎是没有犹豫,她说走就走,让拐就拐,喊停便停。
二人顺利上山,这会山上只有少数守夜的山匪,溪云眠掐指算了算。
“这寨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少做杀人越货的事,你可以随意了。”
溪云眠是不主张杀人,但也仅限于不杀无辜之人。
像这种本就是以强盗为生的山匪,手上又都沾着人命,不杀他们还留着他们祸害更多人?
有她的这句话,谢辞罪抽刀的动作都变得麻利起来。
“我想——”谢辞罪微微开口,不知要怎么说出口。
溪云眠随意找了个地方一坐,道:“随你,反正有我在你不会被阴灵控制,眼睛能视也方便些。”
她不用他说出口,也知道谢辞罪想要动用阴灵之力。
溪云眠之前不让他经常这么做,是怕他遭到阴灵反噬,可现在她有功德之灵,道行本就比之前高出不少,所以他偶尔的用一用也没关系。
哪怕是阴灵之力,只要用在正道上,那便是好的。
“嗯。”
谢辞罪应了一声,随即双眼猩红。
山寨里打了起来,很难不惊动其他人。
不少山匪纷纷举着火把兵器冲出来,也有人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溪云眠。
“抓那个娘们!”
有人喊了一声,溪云眠不赞同的摇头,“我要是你们就不会这么做,太不明智了。”
山匪压根没把瘦弱的她放在眼里,溪云眠惋惜的叹气,伸手丢出一张符纸,“何必自找苦吃呢。”
符纸落下,周围的几个人瞬间如被雷击似的原地抽搐。
旁边人顿时惊恐的看着她,“有,有妖怪啊!”
“胡说!”溪云眠冷哼一声,“我分明是仙人。”
嗯,还未飞升的。
溪云眠手捏雷符,其他人不敢再靠近她。
谢辞罪则是像是杀疯了,浑身沾染着血腥气,猩红的眼睛也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疯感。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要什么我们好好谈。”
山寨的匪老大有些怕了,他们两个根本不是正常人!
“你们山寨前些天是不是围杀过一个少年?还从他身上拿走了一封信?”
山寨的老大有些愣是,溪云眠翘着腿,道:“不说,他可就要把你寨子里这些人都杀光了。”
“是,是有一封信,不过那封信不在我们这。”
匪老大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溪云眠跳下木桩,对谢辞罪说道:“你先守住门口,谁若要逃,杀了便是,我去后面看看。”
“嗯。”
谢辞罪知道她有自保的手段,也就没担心。
但想起时岚的话,便又叮嘱一句,“不准看到什么吃什么。”
“我又不是猪!”溪云眠气鼓鼓的快步往寨子里走去,她径直走到一个小屋内踹门而入。
屋内大约十几个人,双手双脚被捆绑,旁边还有个锅,释放着难闻的气息。
“这是……”
十几个人被她踹门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也是匪窝里,连忙纷纷磕头道:“钱财都给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报官的。”
“这里是……”溪云眠那剑给他们解绑,盯着那锅皱眉。
一个妇人哭的凄惨,被解绑后连滚带爬的到锅边,哭喊起来,“相公,相公……”
溪云眠没想到这里煮的竟然是人,也是有些被惊到了。
她沉着脸出门,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姑娘可是偷偷来放我们离开的?你赶快跑吧,别被发现了,这些山匪没有人性,以烹人虐杀为乐,你要是被他们逮到,怕,怕是不得善终啊。”
溪云眠声音有些冷,提着剑往前院走,“遇到我,他们才是不得善终。”
那些被绑的人都很害怕,但看溪云眠气势汹汹的模样,也都硬撑着胆子跟了上去,若是有机会……他们说什么也要护这位姑娘离开。
然而走着走着他们都愣住了,这一路上躺着不少山匪的尸体。
而正院的门口,还堵着一个人。
“谢辞罪,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溪云眠很少有动这么大杀意的时候,但这次着实是动怒了。
烹煮活人,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