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带已经有新身份的云朝去往谢辞罪给的店铺。
这家店地方不算小,还有个小二楼,原本做的就是茶水生意,人手都是现成的。
“吃点东西一会那些巡防营侍卫家里看看。”溪云眠吃着点心喝着茶点,安排接下来的事。
谢辞罪淡声道:“何必一家家去问那么麻烦?把人都带过来便是。”
“也是,不过得找个借口。”溪云眠不想让人看出来是她要查这件事。
谢辞罪摆手道:“就说是我找的。”
溪云眠不止一次把功劳算他头上,虽然谢辞罪不清楚她为何要这么做,但是愿意配合的。
“行,那就请他们来茶馆吧。”溪云眠又吃了口点心,让时柯拿着施大人给的名单去请人。
不过那些巡防营侍卫家属没来,先来的是宋未离。
“听说你今早去了京兆府,是为了查昨夜的案子?”宋未离自然的坐下。
溪云眠挑眉,“这事我接下了,你就不必再管了。”
“云眠,我昨夜仔细想了想,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如今你和王爷也算是琴瑟和鸣,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过去了吧?”
宋未离之前厌恶溪云眠,那是因为她想嫁给自己。
但现在,她已经是王妃了,并且昨夜还救了他。
谢辞罪听到他的话,神情有些淡漠。
溪云眠握着茶盏唇角勾笑,“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你早已恩怨两清,我现在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
宋未离执茶的手一顿,他看向溪云眠,见她眼底尽是浑不在意,竟不知为何心揪了一下,隐隐发疼。
“既然小侯爷这般在意巡防营的侍卫,那便让他留下看吧。”
谢辞罪脸上挂着浅淡笑意,和宋未离难看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时柯才带回几个人,只是这几人年迈的年迈,年幼的年幼,且都是男子。
“就来了这几人?”宋未离好奇,家中男人莫名死亡,家眷竟是这般不上心,只让老幼来吗?
时柯轻轻摇头,“是只有这些人了。”
溪云眠蹙眉,让茶馆关了门,问道:“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梗着脖子,满脸愤怒和恨意的说道:“你们是来杀我们的吧?哼,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废话。”
“杀你们还有必要请你们过来?”溪云眠不解,耐心询问。
男孩冷哼,咬着唇愤怒的说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这么杀了我娘的!”
溪云眠眯了眯眼睛,“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男孩质疑的看着她,又扫了眼谢辞罪和宋未离,“你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他们是谁?”溪云眠追问。
男孩抿唇没说,只是依旧质疑的问道:“你怎么帮我?你一个女子,难不成要指望这个眼盲之人,和那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男人吗?”
谢辞罪听到眼盲脸上没什么变化,倒是宋未离看见他说没什么用处的男人时,看向的又是自己当即就不干了。
“我乃是文安侯府小侯爷,我娘是肃宁大长公主,你敢说我没用?”
宋未离自报家门,谁料男孩转身就往外走。
时柯上前拦住他,男孩愤怒道:“你们当官的每一个好东西!”
“若是靖昭王府肯帮你呢?”溪云眠依旧耐心。
男孩脚步停滞,瞪大眼睛询问,“靖昭王府?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货真价实的靖昭王。”溪云眠指了指谢辞罪。
男孩下一秒便跪在谢辞罪的面前,“刚才我童言无忌,还望王爷不要与我一个小儿计较,若王爷真能替我爹娘做主,我给您当牛做马。”
谢辞罪微微低头,“现在能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孩连连点头,旁边的一个老大爷忽然拉住他,“阿勇,不能说。”
“许爷爷,我相信王爷,他救了好多孩子。”阿勇站起身,眼中没有了方才的愤怒和质疑,而是满满的崇拜。
谢辞罪知道他说的是城西村里那些孩子的事,倒也没解释这事是谁的功劳,只道:“说吧。”
“我娘是被一个当官的带走的,他们趁着我爹巡逻值班,闯进我家不仅带走了我娘,还把我妹妹也抢走了。”
男孩痛快的开口,宋未离不解道:“那她们被带去哪了?”
“井里。”溪云眠冷不丁的开口,屋内的孩子和老人们都震惊了。
男孩咬着唇,继续说道:“我爹死了的前两天,有一天我看他要出门值班的时候,偷偷的拿着我娘的遗物哭,我爹跟我说,千万不要相信当官的,尤其是姓石的。”
“姓石的?”溪云眠看向时柯,他应该对当官的人员有所了解吧?
时柯轻轻摇头,他之前都在宫里,只是个暗卫,对官场知道的并不多。
“巡防营统领石千虎?”宋未离难以置信的开口,“不能吧,他可是最护着手下的人了,之前禁军欺负了巡防营侍卫,他还教训了禁军一顿。”
“我不知道,我爹是这么交代的,然后,然后两天后衙门就来通知,说我爹巡逻时突然恶疾,过世了。”
阿勇说完忍不住哭了出来,刚刚劝他的老大爷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家里的女眷,无论老幼都被带走再也没回来过,可怜我的儿媳,她还大着肚子啊。”
老大爷说完也是一脸悲戚,宋未离满眼的不敢相信,拍桌而起,“胡说八道,朝廷中人怎么可能随意欺压百姓?定是你们胡言乱语污蔑朝廷!”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等都是贱命一条,如今说了这些,知道没了活路,只求各位大人看在他们还是孩童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几个老人纷纷跪下磕头,宋未离被这场面震撼到了,他站在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起来吧。”
溪云眠深吸一口气,目光微沉。
“你们的命,我靖昭王府保了。”谢辞罪接上她的话,对时柯吩咐道:“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