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罪抱着伞匣去找溪云眠,顺便还在她的院中蹭了一顿饭。
“你搬回去住?”
自从之前溪云眠说要离府,她虽答应留下来,可还是将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单独住在别的院子。
“不方便。”溪云眠摆手拒绝,又道:“如今府中风水聚灵,恶灵傀儡那些东西无法靠近你的院子,只能蜷缩于后院菜地马厩之地,你少去那地方即可。”
谢辞罪抿唇,他不知何时早就已经习惯身边有个人。
只是不知为何,溪云眠现在总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难道是因为晏直?
这个问题谢辞罪想了两日也没想明白,而他暂时也没时间想了。
“今日让阿勇回家,你们悄悄跟着,别打草惊蛇,我不跟你们过去了。”
溪云眠手持湛卢背着伞,交代着谢辞罪。
“你要做什么?”谢辞罪问道。
溪云眠望着渐黑的天色,沉眸说道:“我去教训小鬼。”
她说的模棱两可,谢辞罪没追问,按照她的安排出了府。
夜里行人越来越少,偶尔有几个醉酒的食客,在街上摇摇晃晃。
阿勇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巷子中,暗地里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的行踪。
“爹,娘,孩儿好想你们。”
阿勇坐在院中哭泣,忽而背后冒出一个黑影,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
“嘘,别出声。”背后的人似乎没有恶意。
阿勇点头,那人渐渐把手放下来,他回过头去有些惊诧,“段叔叔?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你不是应该在王府?跑出来做什么?”段志成压着声音,似乎十分不安。
阿勇低头,道:“我想爹娘了,我想回来住。”
“不行!”段志成严肃开口,双手握住孩子的肩膀,“阿勇,你听叔叔的,我送你回王府,千万别再出来了。”
“为什么啊?”阿勇疑惑不解。
段志成着急的拉起他往外走,“路上慢慢跟你解释,你先跟我走。”
“不用慢慢说了。”
阿勇家门外,不知何时多出一群人。
“今日巡防营发现街上有异样,一路追着可疑人来到此处,发现巡防营副统领段志成杀害巡防营侍卫遗孤,如此上奏,你觉得如何?”
石大人握着佩刀,带着一众人一步步走进院子。
段志成护着阿勇往后退,咬牙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何必赶尽杀绝!”
“孩子?石某刀下冤魂无数,我还怕多一个孩子?”石大人冷笑,道:“本来我也没想杀他,若他们肯老老实实闭嘴,放他们一条生路也无妨,毕竟他死了对我也无用。”
阿勇憎恨目光看着他,石大人笑的更加得意,“可偏偏他们管不住嘴,至于你段大人,要怪就怪自己非得多管闲事吧。”
“阿勇,你找机会跑,我拖出他们,想办法跑到王府。”段志成抽出刀,打算以命阻拦。
石大人哈哈大笑起来,“跑到王府?只怕靖昭王府这会也是自顾不暇吧。”
“你们竟敢对王府动手?”
与此同时,秦府之内。
秦慕予依照惯例在出门前为自己卜了一卦,这是师姐的习惯,也成了他的习惯。
“水天需,不可轻举妄动之象,为何会是如此卦象,难不成真出变故了?”
秦慕予不相信,又掷卦好多次。
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来人,备马!”
秦慕予将铜板一扫而空,什么卦象?他才不信。
然而他刚踏出大厅,就见前面府门高墙之上,隐约间站着个男人。
男人戴着面具,手中拿着长剑。
“什么人?竟敢闯我秦府?”秦慕予毫无惧色,一抬手,远处架子上的武器就被内力吸到手中。
晏直抿了抿唇,微微侧头装作故作高深的模样。
然而却悄悄对着墙下站着的人说道:“来之前你也没说他内力这么高啊。”
“高,高吗?”溪云眠有些心虚,她一直没觉得秦慕予功夫有多好。
晏直硬着头皮问道:“完了完了,他过来了。”
“别怕,有我呢。”
溪云眠说完转头就跑,晏直人都傻眼了。
秦慕予已经飞身直接奔他过来,“我倒要看看何等宵小,竟有包天之胆。”
晏直咬咬牙,打算硬刚他。
“起!”
溪云眠站在阵眼之中,阴阳伞的伞尖触地,秦慕予忽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
晏直立刻飞身到她旁边,“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自然是玄门阵法了,以阴阳伞开启阵法之内的奇门遁甲,够困住秦慕予一阵了。”
溪云眠也是有了阴阳伞才敢来和秦慕予硬刚,以血开光过的阴阳伞,所启动的阵法,威力非比寻常。
秦慕予知道自己在阵中,整个人都震惊起来。
如此庞大的玄门阵法,世上精通的也没几人,外面的究竟是谁?
他剑花翻转,不疾不徐的破阵,然而溪云眠始终守着阵眼。
阵法稍有变动,她立刻修补。
“不可能,不可能!”秦慕予越破阵越心急,不仅是因为阵法不断的被修复,更是因为他心中迫切想要出去。
方才还淡定自若的人,现在逐渐满眼疯狂。
溪云眠也疑惑,“奇怪,秦慕予这是懒怠了?破个阵法这么吃力。”
感受到阵法之内的人爆发的痛苦,溪云眠想起她教秦慕予阵法时的模样。
【师姐,阿予破不开这道阵法,阿予好疼啊。】
“你认识他?”晏直更加疑惑,溪家五小姐怎么会认识江湖术士?
溪云眠沉默不语,忽而撤了伞,道:“送我上去。”
晏直一愣,随即拉着她登上府门高墙处。
溪云眠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院中胡乱挥砍的人,一袭红裙衣袂翻飞。
“秦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