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也是动了怒,一想到秦慕予在悬涧山时就藏拙骗她,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动湛卢,打算以血布阵请神上身,今日非揍死这个师弟不可。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还手,房门忽然打开。
“自己出来找死。”秦慕予转头,唇角泛起一声冷笑。
还没被八卦伞处理掉的恶灵瞬间朝谢辞罪飞去。
“不是让你别出来?”溪云眠也被打乱计划,起身就要过去帮忙。
秦慕予抽剑上前,冰冷剑刃凌空刺起,直奔她的心脏。
铛。
冰刃交锋,谢辞罪持刀挡下秦慕予的一剑,他眼上还蒙着布条,飘带翻飞。
“凭你,也想杀她?”
谢辞罪内力一震,秦慕予瞬间被震飞。
即便如此谢辞罪也没打算放过他,追过去刀刀致命。
“不愧是谢辞罪啊,就是能忍。”溪云眠有些感慨,他现在估计要疼死了,还能出来解围。
也难怪他经历那些非常人能经历之事,还可以活下来。
溪云眠眼前有些重影,下次一定要亲手教训秦慕予。
想到这,她便晕了过去。
谢辞罪皱眉,他能感受到黑气正在溪云眠身边盘旋。
他见此只好放过秦慕予,转身走向溪云眠。
“好一个至阳体。”秦慕予又吐了口血,刚才要不是一直有恶灵阴气替他抵挡,他这会早就变成谢辞罪的刀下亡魂了。
今天的行动只能到此为止,再拖下去,他就真走不了了。
秦慕予趁着谢辞罪去找溪云眠的时候转身飞身而起。
他没看到,谢辞罪走溪云眠的身边,伸手拿起了那把湛卢。
溪云眠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她年少时的记忆,那会她才七岁,术法已然小有所成,武功也是不遑多让。
她看了话本里称雄除恶的场景,一时向往便负剑下山。
听闻护国寺和尚个个都有大神通,便想着去讨教一二,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正欺负个小少年。
她那时红衣如火,学着话本里的话,挑翻那些欺负人的坏人。
“喂!这位小哥的性命我保了,今日你们谁也动他不得,我说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奈何不得。”
她自然十分帅气,那些坏人也的确被她打跑了。
只是她隐约记得那小哥阴气缠身,长得特别俊俏,就是看着很可怜。
她想也没想就把师父给她的聚灵玉佩送给了他,反正这东西悬涧山多的是。
她本想着再去闯荡,结果没几个时辰就被师兄拎着后衣领给提溜回了悬涧山。
师父更是因为她把魂佩送人,将她禁足好几日。
虽说后来师父又送了她一块玉佩,但师父总是唉声叹气,念叨着一定要找回来的话。
后来的梦混乱不已,溪云眠猛地吸了口气睁眼。
入目,是宽阔的胸膛。
“还是梦?”
她眨眨眼,昨天夜里她和秦慕予打起来,后来谢辞罪出来了,再后来她就没记忆了。
“糟了!”溪云眠猛地做起,却被一只手拽了回去。
她又跌回床上,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谢辞罪的怀里。
而谢辞罪坐靠在床上,歪头闭目轻睡。
许是溪云眠的动作太大,谢辞罪微微动了动脑袋。
“醒了?”谢辞罪嘶哑着声音询问。
溪云眠愣了愣,“昨夜,你……我……”
她都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
谢辞罪收回自己的手,淡声道:“昨天抱你回屋,本想把你放在床上,你拽着我的手不放。”
“啊?”溪云眠一愣,自己这么好色吗?
不应该吧。
“不是,我要问的是你没事?”溪云眠瞪了他一眼,差点被他带歪了。
谢辞罪嗯了一声,“还要多谢你,不仅我没事,王府也不会有事了。”
溪云眠没明白这句话,她跨过谢辞罪的身体下床赤脚上了软榻,支开窗子。
院外下人们正按部就班的打扫浆洗,她抬头看过去,王府之内竟是再无阴气缭绕。
“你做的?”溪云眠真的愣住了,他怎么办到的?
谢辞罪淡淡开口,“用你的湛卢,杀光恶灵。”
“这也行?”溪云眠没想到谢辞罪不是术士,却能灭鬼。
谢辞罪抿唇,“一开始不知道,但我想起有一段时间我不能碰黑刀。”
昨天他也只是看见那些恶灵扑向溪云眠,便想着试试。
既然溪云眠抹血的黑刀他都不能碰,那不就意味着她的东西克制阴气?
谢辞罪经过溪云眠的多次治疗,体内恶灵有,但比起之前少了许多。
因此谢辞罪想赌一把,赌他能承受溪云眠的兵器对他的炙烤。
“你没事吧?”溪云眠又走回床边,伸手拉起他的手。
谢辞罪的手掌只有轻微的灼伤,溪云眠很是惊讶,她身上功德之灵香火之力,对阴魂最是克制,但若恶灵分食,也可以增强自己的怨气。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她晕倒后,那些恶灵立刻扑食,因为她没威胁了。
但谢辞罪是如何拿得起,由她开光喂血的湛卢?
“刚开始拿不住,不过我想了个办法。”谢辞罪淡然开口。
溪云眠好奇眨眼,“什么办法?”
“用你的衣服缠着剑柄,很有效果。”谢辞罪用溪云眠的贴身之物,隔绝自己被反噬灼伤。
因此他的手只是轻微受了些伤,并不算严重。
溪云眠没想到他脑子转这么快,刚坐下松口气,忽而又弹了起来。
“你扯了我的衣裳?我最喜欢的红裙子!”
溪云眠尖叫,昨天那套可是她亲自绣了咒法在上面的裙子,是她最喜欢的裙子。
被,被扯了……
“赔你便是。”谢辞罪轻笑,如今王府再无恶灵,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