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回身,这位老妇人看起来很是肃穆,眸光严厉。
“靖昭王妃,这位是肃贵太妃。”太妃身边的嬷嬷开口。
谢辞罪拱手行礼,晏直也跟着抱拳。
倒是溪云眠没什么动作,只目光如止水般平静的看着她。
“五妹妹你太失礼了,还不赶紧给贵太妃行礼?”匆匆跑过来的溪云婷一边说着,一边不忘给太妃行礼,“贵太妃见谅,我家五妹妹自幼没规矩惯了,爹娘也很是无奈。”
肃太妃沉着脸,他身旁男人一身戎装,皮肤晒成了古铜色,脸上还有道细长疤痕,却并不影响他的外貌,反而多了几分粗狂霸气。
“见过定安王。”溪云婷猜测着的行礼,眉眼尽是乖巧顺从。
溪云眠依旧没什么动作,定安王沉声道:“老七,你的这个王妃似乎不太懂规矩。”
“不懂规矩,那便带回定安王府,我亲自帮你管教。”太妃冷着开了口。
谢辞罪抿唇,刚想开口拒绝,一直没说话的溪云眠终于说话了。
“按理说我的确应该亲自去一趟定安王府,不过最近我家王爷身体不适,离不开人照顾,不过我们倒是可以一起住进去。”
溪云眠说的认真,肃贵太妃印堂发黑,疑似有血光之灾。
且定安王身披重丧,也就是说肃贵太妃有性命之忧,还是飞来横祸的那种。
“五妹妹你怎么能这么顶撞贵太妃?还不快给太妃磕头赔罪?”溪云婷拉着溪云眠,一副劝诫的模样。
溪云眠反应过来,道:“抱歉,但——”
“死人了!有刺客,快来人抓刺客啊!”
对岸一个梨园老仆连跪带爬的跑出来,惊扰了这边。
晏直最先反应过来,纵身一跃足尖轻点便越过了宽阔池塘。
一众少爷千金还有贵夫人都缓缓不安,定安王从属下手里接过长枪,道:“都别慌,此处有巡防营将士还有本王,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不太对劲啊。”溪云眠望着对岸晏直的方向。
旁边溪云婷虽然害怕,还没忘记给溪云眠下绊子,“五妹妹,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盯着晏小公子看了。”
“你能感觉出来吗?”溪云眠压根没理她,而是拍了拍谢辞罪。
谢辞罪侧头,他明明是看不见的,但依旧精准的看向晏直的方向,随即不动了起来。
“看来是没错了,果然不对劲。”
谢辞罪的眼睛中瘴气尸毒,但也有他的独特之处,他能看见阴气恶灵形成的黑团。
溪云眠只是感觉不对,并没有施展通灵术法,所以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正确的。
但谢辞罪不一样,他看见了,那就一定是有问题。
“你在此别动,我去看看。”谢辞罪下意识抽出溪云眠手中的湛卢,反手将自己的黑刀给了他。
他虽看不见,但刚刚晏直过岸时的声音,他听见了。
谢辞罪轻松过岸,溪云眠抿唇,今天这刺杀,看起来不太正常啊。
一众贵眷慌乱不已,溪云眠注意力始终盯着对岸。
“啊!”肃贵太妃突然摔了出去,整个人不稳的要往湖里倒。
溪云眠眼疾手快的把人拽住,就在此时空中打过来几枚暗器。
溪云眠立刻单手转刀挡住暗器,顺便将肃贵太妃扶稳。
谢辞罪第一时间追了过去。
“刚刚是谁推了我?”太妃站稳后,眼中愠怒的看向身后一众人。
“刚刚五妹妹似乎站到太妃身后了。”溪云婷小心翼翼的开口。
肃太妃立刻愤怒看过去,却见溪云眠正没什么形象的蹲在路边吐着血。
“我推人干什么?”溪云眠又吐了一口血,依旧是满脸的不以为然。
太妃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妃,药。”时岚走出来,拿着一瓶药丸,“延缓内伤发作。”
溪云眠摆摆手,“哪有什么内伤,刚刚没站稳咬到嘴了。”
说着她还仰头指了指自己破皮的嘴,她自己就会医术,受没受伤——
这个想法甚至在脑中都没完整的过完,溪云眠不受控的又吐了一口血。
“还是拿来吧。”溪云眠伸手,她真没觉得受伤,不过这血吐的太不寻常。
肃太妃本想追问的,可看她吐成这样,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云眠妹妹真是善心,为了救太妃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太妃还是不要责罚她了。”赵玉茹担忧的开口。
太妃冷眼扫过去,“都安静。”
“云眠,你没事吧?侍卫呢?还不赶紧去传太医?”宋未离挤了过来,看见一地的血脸都白了。
溪云眠起身,一手搭在时柯的手臂上。
“扶我走远点。”她好像有点晕血。
说来也奇怪,这种情况她在刚进王府时有过一次。
她为了压制王妃恶灵,用簪子划破手掌,以簪为器凌空画符。
但那会她既没有功德之灵,也没有香火之力,画符用咒反噬身体是正常的。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转头看向肃太妃,瞬间了然。
肃太妃堂前黑气散了不少,她这是阴差阳错帮太妃挡了一次死劫,并且这次死劫过去,太妃又能多活很多年,于是这果应她身上了。
“嘶,还是要多做好事啊。”要不是既有功德又有百姓香火,她替别人挡了死劫,那自己就该死了。
溪云眠眼前晕晕乎乎的,走出去几步就有些站不稳,扶着时柯的手又狠吐了一大口血。
“溪云眠。”
谢辞罪匆匆回来,一把从时柯手里接过溪云眠,他看不见但却能听见,她现在的情况应该很不好。
“你受伤了?”谢辞罪询问。
溪云眠摇头但是说不出话来,估摸着一开口又是鲜血淋漓的。
“王妃为救太妃挡了刺客的暗器,自己却受了重伤。”
溪云眠也是心里苦,肃太妃这个人太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