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回到王府,侯府的刺客已经被带回来了。
“他不是堂溪谷的。”
溪云眠丢了从刺客身上摸出来的牌子,刺客缩了缩眼眸,“尔等鼠辈又岂会知晓堂溪谷的——额……”
谢辞罪一刀封喉,刺客难以置信的倒了下去。
就连溪云眠也没想到他下手这么利落。
“你——”虽说是刺客,可就这么杀了,未免太果决了。
谢辞罪一甩刀刃上的血,“刺杀皇室勋贵,即便送出去也难逃死罪。”
“也是。”溪云眠蹙眉,即便刺客活着,恐怕也只会咬死自己是堂溪谷的人。
难道谢辞罪是为了保护堂溪谷?没理由。
“丢进乱葬岗,对外就说刺客挣脱意欲刺杀我,被当场处死。”谢辞罪交代了一句。
溪云眠正思考着,余光瞥到了旁边的花。
“我的花!都溅上血了。”溪云眠匆匆跑过去。
谢辞罪还刀入鞘的手一顿,难道是他刚才甩的?
“王爷王妃,相府赵玉茹求见,说是来探望王妃,给她送补品的。”
溪云眠压根就没听到禀报,一心扑到染血的花身上,只闷闷的嗯了一声。
王府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风水摆放,聚灵纳财,什么地方沾了血污她都心疼。
谢辞罪听到她应声,这才说道:“让她进来吧。”
“啊?谁来了?”溪云眠回过神,看见赵玉茹有些不大开心。
可眼下人都来了,也不好直接撵出去,索性没再说什么。
倒是谢辞罪听见她那句话,微微抿唇——原来她刚刚不是应声啊。
“先前看见王妃受伤我很是担心,特意选了补品,我们进正堂说?”赵玉茹熟络的往正堂走。
香绮自然要是泡茶待客,溪云眠身边一向又不会多带下人,谢辞罪又因都是女眷,索性就在院中也没进来,而是喊着时柯拿点水来浇花。
“相府廉洁,也没什么好东西,还望王妃笑纳。”
溪云眠带着警惕的看着她,伸手刚要接东西,赵玉茹瞬间收了手,还作势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这是干什么?掉就掉了,我也没——”
“王妃恕罪。”赵玉茹大声喊着,打算了溪云眠的话。
堂外谢辞罪听到动静皱眉前来。
赵玉茹捂着脸哭道:“可是相府真的廉洁,比不上肃贵太妃拿得出赤灵芝,王妃既然嫌弃,那我这就把东西带走。”
赵玉茹哭的可怜,溪云眠反应过来,双手环胸的看着她。
“王爷,是臣女不好,拿这些王妃瞧不上的东西来探望,王爷千万别怪王妃,我挨打也是应该的。”赵玉茹说的委屈。
但她就是仗着谢辞罪什么都看不见,才敢用如此拙劣的手法。
昨日侯府的人来消息,说大长公主竟是有意再让宋未离娶溪云眠。
她不甘心,那她这么多年在宋未离面前的挑拨都算什么?
“确实应该。”溪云眠动了动手腕,上前一步后,一巴掌甩在赵玉茹完好无损的那半张脸上。
赵玉茹错愕,忍着痛抬头,没想到溪云眠敢在王爷面前动手打她。
“王妃,我好歹也是相府嫡女,你如此羞辱,我,我——”赵玉茹说着又要哭。
溪云眠笑了,“先别急着哭,一会有你哭的。”
她说完便按着赵玉茹连打带踹,好半天才累得自己后退两步,缓着气息。
“要,要不是我刚恢复,今天保准打你的满地找牙。”溪云眠一手指着外面,“滚。”
“王爷,我们家小姐是正儿八经的相府嫡女,今日好心来王府看望,王妃嫌弃东西不领情也就罢了,怎能如此打我们家小姐啊?”
赵玉茹的婢女跪下去,指控着溪云眠。
谢辞罪淡声说道:“污蔑王妃,够你死几回的了。”
“王爷这是不相信我吗?”赵玉茹哭的更厉害了,“我是什么样的人,王爷不是少年时就该知道的吗?现在王爷是在怀疑我说谎吗?”
恩情重提,谢辞罪抿唇不愿再说什么。
“王妃不会嫌弃你的东西。”谢辞罪解释了一句。
赵玉茹没想到她这么相信溪云眠,懊恼自己有些失策,眼珠一转立刻说道:“是,是臣女不好,我出去后绝不乱说。”
谢辞罪微微蹙眉,听声音就知道刚才溪云眠下手定然没轻重,赵玉茹脸上势必带伤。
要是就这么让她出去招摇回家……
“时柯,带赵小姐去后院,用王府的马车送回相府。”谢辞罪吩咐下去。
赵玉茹立刻抬头,小心打量着谢辞罪的神情。
他蹙眉沉思,是在替她担忧吗?
“算了,我亲自送她回去。”谢辞罪抿唇,就算是时柯去送人,也难保赵玉茹进相府不会被人瞧见,还是直接送到相府后门更好。
溪云眠听着他的话,扯了扯嘴角,自己直接往后院走。
她才懒得想谢辞罪这是什么意思,跟她有什么关系。
有这功夫还是去见见堂溪谷的人,正好趁着他不在,有些事就好办多了。
谢辞罪送赵玉茹回府,特意戴上面具,和时柯一起坐在外面驾车。
一路上赵玉茹心都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她爹是相爷,可先帝在时就有意废相,因此她不得不去讨好皇室子弟,为家里攒些底气。
因此她从小便和宋未离的走得近,大长公主心尖上的宝贝,若是能嫁给他,大长公主是不会让他的正妻娘家势单力薄。
至于谢辞罪之前一直坐在轮椅上挡着脸,又浑身散发让她想吐的味道,她没有半分想嫁的意思,靠近他也不过是想恶心恶心溪云眠。
谁让她之前是宋未离的未婚妻。
但是如今……谢辞罪腿好了,身上也没有味道,就连模样都是万里挑一出尘无暇。
并且谢辞罪还是皇帝的亲弟,嫁给他似乎比嫁宋未离更好。
看起来谢辞罪对她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