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郊佛塔处?这当真是溪云眠说的?”大长公主依旧虚弱,看着面前的赵玉茹平淡询问。
赵玉茹点头,“听说最近王府在查梨园的案子,我派人写信说那地方有线索。”
大长公主勾唇,“好,只要想办法让谢辞罪目睹,那溪云眠就当不了这个王妃了。”
“我能让王爷出府。”赵玉茹说道。
大长公主点头,“你安排吧,事成之后你要的我也可以许你。”
赵玉茹应下之后离开王府,看来大长公主还是要害谢辞罪,那她就必须有备选方案,杀了溪云眠。
倒是有一人,很希望溪云眠死啊。
“王显,你最近悄悄离开京城,暗中去查堂溪谷的事。”溪云眠拿着一袋银子,给了之前梨园抓来的堂溪谷的人。
王显点头,他虽然不知道溪云眠为什么会查,但自从堂主死亡,堂溪谷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眼下的确需要一个靠山。
王妃既然会堂溪谷接头结印,那必然是信得过的。
与此同时,谢辞罪见到了一个自称是相府的下人,说赵玉茹有话带给他。
“王爷,小姐说邀你去野郊佛塔处一见,有关当初你在护国寺的事,她现在跟你说清楚。”
谢辞罪微微蹙眉,打发走了下人,伸手摸着颈间挂着的吊坠。
他也的确有必要去一趟,赵玉茹虽说自认是救他的人,但他总觉得不太像。
那么明媚肆意又张扬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该性情大变才对。
“时柯时岚,我要出府一趟,你们不必跟着,让马夫跟着即可。”
王府里的马夫是个哑巴,即便让他听到些什么,他口不能言手不会写,不怕把他过去的那些事说出去。
谢辞罪独自出府,野郊佛塔的空地里,赵玉茹正在等他。
“王爷是自己单独来的?”赵玉茹愣住了,回头看向站在远处的大长公主,她的信已经送到王府才对,为什么溪云眠和谢辞罪不是一起来的?
“你给溪云眠的那封信,让我截了,本宫要让溪云眠入侯府,自然不会用那般下作肮脏的法子。”
大长公主不屑的丢出信,想让未离和溪云眠私通被发现?
那名声坏的也不止溪云眠一个。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谢辞罪蒙着眼看不见,但还是捕捉到了赵玉茹的位置。
事已至此,赵玉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大长公主拍了拍手,“我的好侄子,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此地我已经命高僧布下恶灵阵,今日佛塔便是你的归处。”
一座座矮佛塔后面接连走出带着佛珠手持木鱼的光头和尚,他们身披袈裟,却又不是正常黄红色的,而是透着几分紫黑。
谢辞罪抽出刀,完全不搭理那些和尚,刀刃直逼赵玉茹,“当年护国寺外,到底是不是你?”
其实不用问,他也有了答案。
赵玉茹没敢说话,只连连往后退。
“大胆孽障,还不束手就擒?”十二名和尚将谢辞罪围住,靠得近的人都会莫名觉得寒冷。
谢辞罪脸上泛着冷意,可随着和尚们木鱼有节奏的翘起,他突然双脚一沉,浑身都动弹不得。
从前在王府被黑团压制的感觉又来了。
谢辞罪本能挣扎抵抗,和尚们木鱼越敲越快。
甚至还有大小石块拔地而起,重重砸在谢辞罪的身上。
内力被恶灵席卷,身上又被外物攻击。
“他之前的腿有伤。”大长公主提醒了一句。
那些和尚立刻用内力操控石头砸向谢辞罪的双腿。
“一群秃驴,动手之前不打听打听,他谢辞罪是谁罩着的?”
人未至,声先到。
湛卢破空,溪云眠一袭红衣翩然而至,稳稳的落在谢辞罪身后不高的佛塔之上,垂眸俾睨众生。
“溪云眠,你会武功?!”赵玉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怎么可能是溪云眠?
溪云眠看了眼被丢出没接住的湛卢,双手一摊,“不会啊,剑和我都是被人丢过来的。”
听到溪云眠的声音,谢辞罪竟是生出一抹安心,甚至双眼没有复明,就将溪云眠和记忆中的小小身影重叠。
她才是真的像那人,性格很像很像。
“还不停手?”溪云眠见谢辞罪一脸痛苦,双眸带着狠意,双指夹着三根未点燃的香,挥手凌空一划。
三支香瞬间点燃,她红唇轻启咒语轻唤。
当那些和尚看到她双眼隐约冒出金光,甚至还变成了竖瞳,顿时震惊。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请神?”
这世间无人知道是否究竟真的有神佛,但玄门有一术法名曰请神,用此术法者金眸竖瞳,能力更是犹如天神下凡。
但这种术法太过惊世骇俗,千百年来玄门中人也没几个人能修炼到这个地步。
当世却有一人,会此术法。
“既然都欺你目不能视,今日便借天地之力,助你重见光明。”
溪云眠语气都带着波澜不惊的威压,一张符纸落下,谢辞罪顿时觉得双眼有些异样。
他单手瞬间扯下布条,第一件事便是回身仰头。
相同的红衣似火,相同的眼神神情,唯一不同的就是相貌。
但谢辞罪就是十分笃定,她才是自己要找的人。
“真的是你……”
溪云眠伸手,“刀给我。”
谢辞罪不假思索立刻递刀过去,溪云眠握着刀纵身而下,一跃落入由十二个和尚围着的恶灵阵中。
“你们这些秃驴真是给佛门丢脸,远不及护国寺那些大师有真慈悲,今日本姑娘就叫你们好好领略一下,什么是玄门第一术法。”
溪云眠话音落下,一刀插进地里,她明明没有内力,但四周佛塔迅速炸裂,周围狂风四起,万叶飞舞。
一众和尚被震飞,手中木鱼碎裂,个个狼狈的跌倒在地。
“就这还敢欺负我家王爷?找死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