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站在院中,三个灵巫手持人骨杖,一边整齐挥舞着手杖,一边跳起怪异的舞蹈,嘴中还念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慕梨儿抱着剑眼睛死死地盯着,咒语念起来的时候,她浑身就抖的不行。
谢辞罪本没注意她,但看见支出来的剑柄颤的厉害,他余光瞥一眼这才发现不对劲。
“你怎么了?”
慕梨儿摇摇头,往他身后躲了躲。
谢辞罪刚要拉开距离,想着这是溪云眠的挚友,便止住了脚步,任由她躲在自己身后。
“不对劲云云!”
慕梨儿忽而高喊一声,溪云眠点头笑了起来,“凤栖杀咒,你们不会以为这东西对我有用吧?”
王府大门忽而关闭,现场人纷纷一愣。
“都退下。”溪云眠喊了一声,王府侍卫见状立刻看向谢辞罪。
谢辞罪点头,侍卫们纷纷从月门撤入后院。
“香文快过来。”慕梨儿冲着外面的香文喊了一声,等她靠近把她也拉到了谢辞罪身后。
“这,这不合规矩。”香文吓得要躲。
慕梨儿一把拽住她,道:“别提规矩了,保命要紧。”
“什么?那王妃怎么办?”香文急得不行。
慕梨儿抱着剑,把剑尾分给她一半,道:“她才是最危险的。”
谢辞罪闻言蹙眉,盯着院中那三人。
溪云眠背上的阴阳伞忽然打开,自悬于她头顶,缓缓的转动。
“这是……”三个灵巫停下来,纷纷不敢置信的看着天。
溪云眠微微挑眉,道:“身为灵巫启用杀阵,你们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不,不!”
三个灵巫转身就跑,一股凌厉的风像锋利的剑刃一般像四周扩散。
灵巫们瞬间吐血倒地,身体快速干瘪。
传旨公公只觉得呼吸难耐血气翻涌,就要撑不住的时候,溪云眠忽然出现在他身前。
“公公,若想活命回去只能说今日什么都没看到,无论对谁都要这么说,否则你泄露天机之时,就是命丧黄泉之日。”
溪云眠挡着这股强大的灵力,慕梨儿刚开始还和谢辞罪拉开距离的躲,后来直接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揪着谢辞罪的衣裳。
谢辞罪沉着脸,但也发现这股力量似乎对所有人都能造成伤害,除了溪云眠和他,因此他也就没动。
在溪云眠目光担忧扫过来的时候,他顺势张开手叉腰,顺便回望过去。
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放心。
溪云眠放心一笑,随即看向三名灵巫的身体,直到身体干瘪快速成为白骨,而人骨杖也粉碎的时候,她才上前一手握住阴阳伞强行把伞扯了下来合上。
传旨公公已经吓到晕了过去,香文也是一脸的震惊。
“呼,吓死我了。”慕梨儿拍拍胸口,抱着剑有些意外的说道:“这是什么剑?比你之前那把好用多了。”
溪云眠坐进堂内,道:“传说中的仁道之剑湛卢。”
“哇!名剑!”慕梨儿抱得更紧了,“要不送我吧,能保命。”
“可——”
“剑匣里还有很多剑。”谢辞罪突然开口插话。
溪云眠一拍脑袋,道:“对,皇帝赏了一个剑匣,里面都是名剑宝剑,我这把剑沾了我的血,你用不了。”
“那是不能用,快还给你。”刚刚还被慕梨儿当做宝贝的湛卢,一下就被塞回溪云眠的手里。
溪云眠无奈笑笑,谢辞罪看向香文道:“待慕小姐去库房找剑匣,她看上的都让她带走。”
“是。”
慕梨儿欢喜的去挑宝剑,谢辞罪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啊,凤栖灵巫一族,和你的情况有点像,都是以自身为容器成为通灵体,人骨杖用的就是自己亲手杀的第一个人的骨头磨碎制作而成。”
溪云眠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若只是通灵,也不会有什么,只是能看见许多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但要是用了杀咒,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会被认定是作恶。”
谢辞罪看向阴阳伞,“那它呢?”
“阴阳伞上面虽然写的是安魂咒,可毕竟是八卦伞,阳能通天阴能通灵,因此在她们对我念杀咒的时候,算是天地阴阳平息一切恶灵,杀邪灭祟,按理说寻常人应该是不怕的,但人嘛,命格不多,或多或少都是阴阳不平衡的人。”
溪云眠起身走到外面公公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多谢你刚刚帮我护住梨儿,她有些特殊,即便有我的湛卢替她挡着,也难保不会伤害她。”
“她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会护。”谢辞罪心里有些高兴自己能帮到她的,但也有些好奇,“为何我会没事?”
“命格特殊嘛,你是至阳体又能招灵,没有比你更阴阳平衡的了。”
溪云眠见公公已经醒了,起身看着他。
公公一醒过来就吓得不行,看见溪云眠又跪又拜的。
“公公不要忘记我的话就好,慢走不送。”溪云眠一抬手,王府大门瞬间打开。
公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王府,谢辞罪微微皱眉,他怎么隐约看见门口有两个黑团?
“你用的是……”
“遣魂,王府里的恶灵散了,但傀儡和伥鬼还在,剩下的这些都是没什么能力害人的,巧巧喜欢,我用着也顺手。”
溪云眠走到灵巫残骨身边,低声道:“难怪太后能把你变成魂鼎,原来是有灵巫在身侧指点。可灵巫向来不敢出山,只敢悄悄在凤栖附近做些通灵的法事,他们到底图什么才会出山帮太后?“
没有人比灵巫更清楚,他们最怕的就是驱鬼法器,因为他们都已经可以不算是人了。
“可惜,刚刚不能收了阴阳伞,要不是怕被反伤,我还真想问问他们。”
谢辞罪走过来厌恶的盯着残骨,“怎么处理?”
“帮我找个箱子来吧,这东西我得亲自处理,旁人碰了会被缠上。”
溪云眠正蹲着处理残骨,隐约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