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予没想到师姐会那么决绝,更没想到谢辞罪居然真的毁了尸棺。
“万般谋划皆为泡影,早知今日你还不如——额!”花露话都没说完,就被秦慕予掐住了脖子。
他眼神狠戾,已然有了几分疯魔,“再有下次,别怪我掐断你的脖子。”
秦慕予将人甩开,花露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底满是不甘。
她不明白那个堂溪云有什么好的,事到如今竟然还让他这般维护。
“你现在打算如何?”花露扶着软榻站起身,要不是自己还需要他帮忙压制阴气之毒,她才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秦慕予冷眼道:“师姐没了,剩下的人谁都别想活着走出悬涧山。”
花露闻言皱眉道:“让潜影堂的人来?”
“不用,我们去就行,谢辞罪纵然难对付,可没了师姐,谁又能挡得住我们?”
秦慕予咬牙切齿,他要亲手抓了谢辞罪,一刀刀将他凌迟!
溪云眠又休养了一日,第二天便有些待不住要去找宋未离。
谢辞罪无法,只能把宋未离请来。
“你真的醒了?那柔音是把东西给你了?”宋未离看着她,这会心情有些复杂。
他就是再傻,也该知道溪云眠和柔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溪云眠没找他要过玉佩,倒是柔音不仅知道玉佩,还知道玉佩放在了哪儿。
他这几天都在躲着柔音,总觉得没脸见她。
“嗯,你在哪拿到的?”溪云眠看向云雾之间,那座山连她都没有上去。
宋未离担忧的看她一眼,犹豫道:“柔音说不能刺激你。”
“无妨,我撑得住。”溪云眠垂眸,还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让她崩溃的呢?
宋未离思索片刻,见她眼底急切,有些不忍的开口,“云雾四起的那天,我有些好奇就进去看了看,不过只有我进得去,时柯一进去就和我走散了,我一路走至山门,看到一具,一具悬挂的尸体。”
溪云眠蹙眉闭眼,心中默念着安魂咒。
“继续。”
宋未离小心的打量着她的神情,缓缓说道:“我寻了些工具把那具尸体放了下来,那具尸体落地化灰,在附近留下了这面旗,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就想着先带下来给你看看,也能留个念想不是……”
溪云眠深吸一口气,良久才睁眼说道:“多谢。”
聚神咒被破,师父被悬挂着的尸身一直是她的梦魇,没想到竟是被宋未离解决了。
“你,你没事吧?”宋未离知道的事情还是不多,而且他上山的时候,满山残骸所剩无几,自然不知悬涧山的惨烈。
溪云眠摇头,“无事。”
她起身往外走,谢辞罪立马跟了上去,“去哪儿?”
“山门口。”
溪云眠走至山门,她也试图走进云雾之中,可总有股无形的力量想把她推出来。
她知道,云雾遮住的,不仅是那片触目惊心,也是她会动摇的道心。
“你的眼睛还好吗?”溪云眠轻声询问,又低声道:“这次只怕我暂时不能帮你了。”
她微微抿唇,不知是心魔的缘故还是道心不稳的缘故,她已经用不出阵法符咒的力量,更别提请神了。
“无碍。”谢辞罪眼上又蒙了细布。
此时此刻比起他的看不见,他更心疼溪云眠。
那么明媚的一个人,如今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你回去吧,我想在这待一会。”
溪云眠摆出了香炉,跪在了云雾之外,静静的守着香。
谢辞罪听了一会,也跟着跪了下去,“陪你。”
“不用,我想自己待会。”
溪云眠赶走了谢辞罪,此时此刻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这。
“她的身体吃不消的。”柔音关心又担心。
谢辞罪抿唇,他也没什么办法。
阿云性子最拗,而且遇到这么大的事,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劝?没法劝。
溪云眠这一跪就是整整一天,谢辞罪到底还是陪着她去了,去了也不说话,就安静的陪着她跪着守香火。
直到深夜圆月高悬,不寻常的风声传来,谢辞罪才起身警惕的守着周围。
“师姐,你居然没死,老天真是待我不薄。”秦慕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几分欢喜和意外。
谢辞罪冷眼握刀,紧接着就听他又说道:“师姐,现在肯我回去了吗?你应该用不了玄术了吧?”
被聚神咒反噬,不死也得被带走半条命,秦慕予十分有信心能带走她。
溪云眠置之不理,依旧守着面前的香。
“我也来给师父师兄们上一柱香吧。”秦慕予走向前,这话激怒了溪云眠。
她转头冷眼看过去,“你叫谁师姐?谁又是你的师父师兄?秦慕予,悬涧山上的人已经死光了,我不是,你也不是。”
秦慕予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笑道:“无所谓了,反正走到这个地步,我知道师姐待我定然不会如从前一般,可我不在乎,我要的我拿得到。”
他目光中带着霸道和炽烈,溪云眠只觉得恶心。
谢辞罪抽刀横在他面前,可花露却轻轻吹了一口气,周围顿时瘴气四散,让他的眼睛发疼起来。
溪云眠站起身护在了谢辞罪的面前,这举动彻底刺激到了秦慕予。
“师姐,你护着他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就是他毁了你的身体,让你再也不能做回你自己,你还护着他?”秦慕予一直以为谢辞罪毁棺是想独占师姐在身边。
溪云眠冷眼看他,眼底带着憎恶,“他是我夫君,我自然要护着他,更何况拆棺毁尸是我让的,比起养不熟的狗,我更喜欢听话的狼。”
秦慕予怒意难消,咬牙克制着怒火说道:“师姐,你怎么骂我都行,但是别拿他跟我比。”
“是你不配跟他比。”溪云眠收回厌恶的目光,多看秦慕予一眼都觉得恨意翻涌。
若不是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