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和谢辞罪离开皇宫,皇帝蹙眉看向太后。
“母后,如今已经知道溪云眠不是邪祟,您可心安了?”皇帝想着溪云眠的话,纵然他不信,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太后点点头,“哀家今日也乏了,先回宫休息了。”
她走向寝宫的方向,路上秦慕予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已经散了灵力,为何大师们看不出她的端倪?”太后沉眸质问。
秦慕予抿唇,他并未将师姐的身份告知,但之前他在京城时的动静不小,又携棺离京,只怕这件事瞒不住太后。
他沉思片刻道:“如今的溪云眠的确不是溪云眠,那些大师看不出她的身份,许是因为她原本的玄力已经寻主了。”
“原本的玄力?她到底是谁?”太后冷眼看他,秦慕予之前只说溪云眠非真正的她,看来他是知道占据此身的人是谁了?
秦慕予低声道:“她是悬涧山少门主,棠溪云。”
“竟然是她?!”太后脸上闪过一片震惊,这人她是听说过的。
悬涧山百年难遇的玄门奇才,幼年便被发现其在玄术修炼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不到十岁便有通天之能,更是百年来少有能请神的人。
难怪能在短短时间之内镇压王府恶灵,将已经是魂鼎的谢辞罪治好。
“你早就知道此事?”太后侧眸打量着他,“你求的冰棺可是为她所求?”
秦慕予连忙解释:“我也是才知道此事不久,冰棺也的确是为她所求,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还活着,只是想用冰棺留存她的身体仅此而已。”
太后并未言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秦慕予稳了稳心神,又为自己解释道:“若我早知她还活着,自然不会给她去悬涧山的机会,也不会做局让堂溪谷的人背锅刺杀太妃的事。”
太后信了几分,摆手道:“此事的确匪夷所思,也怪不得你,接下来哀家要你去做一件事。”
“太后吩咐便是。”
溪云眠和谢辞罪刚离开宫坐上王府的马车,他便有些好奇的询问,“你的玄力恢复了?”
“一点吧,身体还是不行,回去配几副药吃吃。”溪云眠长叹一口气,“皇帝那边你得想想办法。”
“何必管他?”谢辞罪冷哼,他那么信太后的话,不吃亏是根本不可能看清的。
溪云眠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好声劝道:“谢临仙一旦出事,掌权的可就是太后,那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要遭殃。”
谢辞罪抿唇,她让他旁边挪了挪,低声道:“我知你气他,可百姓无辜。”
“我想想办法劝他便是。”谢辞罪感受着她的靠近,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溪云眠笑了笑,她也气皇帝不听她的警告,但她也能理解。
太后的手段都用在谢辞罪身上了,对谢临仙是一片慈母仁爱,他不信太后会害他也正常。
二人回到王府,溪云眠先去找了柔音。
“溪家多半是让人当枪使了,只是你小娘那恐怕日子会不好过,我和王爷商量了,可以把她接到庄子里。”溪云眠把宫里的事简单和她说了一下。
柔音抿唇,思量许久才小声恳求道:“你能带我去溪家看看吗?”
“可以,我们现在就去。”
谢辞罪刚坐下喝口茶,溪云眠喊他的声音就从院外传来。
得知是要去溪家,谢辞罪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便又备马车出发了。
溪家院里正闹着,下人们有一半是要遣散的。
溪盛听他们来了,觉得离京之事尚有转机,便把溪云眠的生母也带了过去,想着让她求求情。
“眠儿,你怎么能让你父亲离京呢?我们回到老家可怎么有脸家宗亲啊?”小娘看见溪云眠便责怪起来。
溪云眠沉默的喝茶,倒是柔音在后面红了眼眶。
“你快去跟陛下说,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让陛下收回旨意吧。”小娘又说道。
溪云眠这才开口,“圣旨已下,陛下金口玉言自然不能收回成命,但是小娘你可以留下。”
“我留下?什么意思?”小娘愣住。
溪云眠解释道:“我可以将你留在京城。”
“你把你爹赶出了京城,我还留下做什么?”小娘质问着。
溪云眠说道:“我可以找人陪着你。”
她拉着柔音到前面来,柔音静静地看着她,小娘却一脸怒意,“你不愿求情也就罢了,还想让我从溪家离开?我是溪家的人,到死都是。”
柔音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她知道小娘愚昧,一辈子都听她父亲的话,甚至父亲不喜欢她,她也就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不闻不问。
“溪大人待你好吗?你为什么非要留下?跟着女儿有什么不好的?”柔音反问她。
溪盛顿时瞪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
小娘也跟着开口,“我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出嫁从夫,哪有跟着女儿生活的道理?”
“罢了,随他们去吧。”柔音有些失落的站了回去。
溪云眠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才起身道:“既然小娘不愿意跟着我,那我也不勉强了。”
小娘立刻变了副脸,上前拉着溪云眠说道:“眠儿,你父亲这事做的是糊涂,但他也是怕你出事,是为你好的,若是溪家离京,你在京城可就真的无娘家可依了。”
“我本来也没有。”溪云眠垂眸,看着柔音,对他们淡淡说道:“回老家与你们而言也是好事,至少不会再被人利用。”
溪盛变了脸色,他其实也琢磨过来了,这次他就是被人理由了,事败后为保皇室脸面这才牺牲了他。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溪家只有他这一支有出息,若是就这么回了老家,岂不是让人笑话死?
“那我就再求你一件事,你去看看你姐,这次她也得跟我们走,你们姐妹一场,这次一别以后只怕再也不能见面了。”
溪云眠打量着他,知道他这是没安好心。
“你不会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