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和谢辞罪上了岸,李姣姣也被下人救了上来。
她看谢辞罪上岸,立刻捂着自己刚披上的外袍,“这,这怕是名声都要毁了。”
“不必担心,我眼盲。”谢辞罪淡声开口,‘眼盲’的他抱起同样湿漉漉的溪云眠,大步的往后院走去。
李姣姣不高兴的咬唇,“他分明看得见。”
溪云眠回去简单沐浴洗了头发,正坐在院中擦头发,肃贵太妃又带着李姣姣来了。
“明日还是回王府吧。”她大约知道定安王府里是什么情况了。
解决掉这边的事,自然不用再留在这里,实在是太麻烦。
谢辞罪点头,他也不想住在定安王府,这院子里没有他看得顺眼的人。
“姣姣说是你推她入水。”肃贵太妃质问着。
溪云眠始终慢慢的擦着头发,道:“我推她入水做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李姣姣委屈的开口。
溪云眠扯了扯嘴角,“你是被扯进去的。”
李姣姣瞪眼,“不可能!”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去的,她本意是想先推溪云眠进池塘,但还没动手,她们俩就一起掉进去了。
溪云眠歪头,道:“你昨夜遇到什么事你忘了?你现在已经被盯上了,这两次都是你运气好,遇到我才没出事,下次若我不在,那就难说了。”
她话音落下,正巧这个时候定安王府前院来人,称宫里新得了一块血玉镯,太后做主将它赐给溪云眠,让她亲自进宫去取。
谢辞罪想拒绝,溪云眠却起了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呗。”
碍着有太后宫里的人在,肃贵太妃也不好将人扣下,只能让他们离开。
上了马车隔开太后宫里的人之后,谢辞罪才开口,“你觉得太后是故意调虎离山?”
“你之前可是背负万千恶灵,太后就算手段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宫里在两位皇帝眼皮子底下杀那么多人吧?宫外一定有她的刽子手和埋骨地,我怀疑定安王府就是其中之一。”
溪云眠眯着眼睛,淡声说道:“是与不是,今晚就知道了。”
他们二人一离开,李姣姣就哭了起来。
“姑母,溪云眠不仅推我下水,还说那些话吓唬我。”李姣姣委屈的哭起来。
肃贵太妃也觉得那些话都是唬人的,压根没往心里去。
“或许不是假的。”谢毅目光沉沉,昨夜他的确看见了,表妹在院中表现怪异,并且溪云眠当时的模样……不像是装腔作势。
李姣姣不甘的咬唇,“表哥怎么也向着她?”
“母亲,如果她说的是假的,与我们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可若是真的呢?”
谢毅问得认真,肃贵太妃这会也放弃了针对,开始客观冷静的思考。
“当日溪云眠在龙石县,我是看见她了的,的确是虚弱模样,先前梨园内吐血不止,也不是寻常人能装出来的,母亲或许应该信她一次。”
谢毅想了想,继续说道:“也不算是信她,而是信阿辞,他经历过许多事,定然不是个愚蠢的。”
肃贵太妃表情认真,李姣姣看了之后扁着嘴,“或许溪家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妖孽。”
“我想想吧。”肃贵太妃回去想了许久,当晚决定去请大师来家中看看。
谢毅觉得也可以,只有李姣姣觉得没必要。
然而当天夜里,李姣姣的丫鬟就跑到了肃贵太妃的院中。
“太妃,小姐出事了,怎么办啊。”丫鬟急切的开口。
来开门的是之前要塞给谢辞罪的依姚,她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麻烦依姚姑娘传个话,我们家小姐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在院中周围和茅房都看过,完全找不到小姐的踪迹。”
依姚思索片刻,进屋去喊醒了太妃。
太妃闻言立刻想起溪云眠的话,当即便起身穿衣。
她差人去问守门的侍卫,得知夜里无人出去之后,便道:“让除了门侍之外的所有人在府中搜,每一个院子都别放过。”
肃贵太妃想了想又道:“去溪云眠住的院子里去看看。”
谢毅得到信也过来了,二人直奔溪云眠所住的院子,院里只有抱着把伞的香绮。
“李小姐没来过啊?”香绮抱紧了伞,“今日王妃没有回来,她应该不会再来吓唬王妃了吧。”
肃贵太妃眼底神色愈发急切,就在此时有人来报了。
“在池塘附近看见小姐了。”
肃贵太妃和谢毅立刻走过去,香绮想了想,也小心的跟上了。
李姣姣正穿着里衣走在花丛之中,脚上连双鞋子都没穿。
“让侍卫都撤回去。”肃贵太妃忙让下人去拿身衣裳给李姣姣,同时对着她喊道:“姣——”
“别喊她。”溪云眠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园子中。
只是她这声阻止并没有来得及,肃贵太妃的姣姣已经脱口而出。
被喊了的李姣姣立刻回头,眼神有些空洞麻木。
“啧。”溪云眠抽出湛卢剑尖点地。
李姣姣忽然爆发出诡异笑声,紧接着毫不留情的去扯月季花团整朵塞进嘴里。
“姣姣!”肃贵太妃震惊呼喊。
谢辞罪却微微偏头看向了池塘边,低声警惕的说了一句,“来了。”
“你去打开阴阳伞在这守着,那些东西交给我。”
溪云眠抽剑,话音落下的同时,眼中瞳仁微微收缩,她足尖一点跃到池塘旁的亭子之上,长剑一甩。
“喜丧怨灵,不是现在的你能对付的了的,你退开,我不会伤你。”
暗中走来一人戴着面具,溪云眠不用看都知道是秦慕予。
“这地方也是你弄出来的?”溪云眠冷声开口,垂眸俯视颇有神明看众人的几分姿态。
秦慕予立刻开口解释,“不是,这地方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来善后。”
溪云眠长剑一指,“那就让你背后的人出来找我,想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