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顶高高的冠冕,不是我所能承担得起的。”
“我不想担,不想抢,更不想平白背负杀戮的血债。”
“我这二十年,唯一属于自己的思想,就是逃开皇城,逃离权利。”
“所以,等太子继了位,我就去求太子,将我贬为庶民。”
“没了这层身份的桎梏,日后,天南地北,狸儿想去那里,我就跟着狸儿去那里。”
“狸儿若要进户部,我就同进户部,做狸儿的主簿,文书,助手。”
“狸儿若要通渠,我就一旁挥锄掘地。”
“狸儿若要敛骨收骸,我就一旁立坟缮碑。”
“狸儿若要开办女子学堂,我就给孩子们授读诗书,绝不叫狸儿孤独一人”
“总之,狸儿去哪,我就去哪。”
陆温心下一怔。
疏通河渠,不必再使百姓深受水害,灌溉良田万顷,终得饱腹。
敛骨收骸,不必再使天爻谷五万将士魂灵难安,终可落叶归根。
开办女子学堂,也是藏在自己心中最深处的隐秘。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她背对着他,忍了许久许久的眼泪,终于盈满了眼眶,静静的滴落着,她无声的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