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萧清屿奉与都察院的那封“护身符”,亦是他状告云洲官员,官官相护,狼狈为奸的密信。
无论这天下,是变,还是不变,唯一亘古不变的,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
但凡世家,无一不是枝繁叶茂,树大根深。
世族之间,相互婚嫁,将彼此的利益,因共同的血脉,而捆绑在一起,竖立起一道纵横交错、坚不可摧的高墙。
而云洲,有八大世族,恰好刘连殷的义女,就嫁入了这云洲大族之中。
那怪人居住之所,竟位于一处幽谷,四周是高耸的岩壁,生长着许多绿意盎然的藤蔓,只有一道窄小的石缝,约莫半人高。
哪怕是陆温,都要双膝触地,爬着进去,更遑论清贵无比的殿下了。
陆温想了想,决定将宋兰亭留在幽谷之外。
她进了幽深暗道,爬行不过十数步,就觉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绚烂的山花开遍了漫山遍野,如天穹之上的云霞夕光,小桥流水,溪水潺潺,美不胜收,宛如仙境。
溪流尽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外头修了一圈的篱笆,篱笆上长满了藤蔓与各式各样的鲜花儿,木屋檐壁上挂着各色编织精巧的竹篓。
前头领路的碧翠小蛇,蜿蜒爬行在木柱上,一溜烟就钻进了竹篓里去。
那竹屋支着小窗,月华如水,星光璨璨,依稀可见一个面貌丑陋的男人,侧躺在竹榻上,阖目安睡。
榻边,还放了一只通身翠绿的竹笛。
其实驭蛇一道,与驯马,差不了多少,蛇是冷血动物,不会有主人的概念。
但会熟悉一个人的气温,认可一个人的味道,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后,会试图与他进行交流。
而陆温想,这只竹笛,就是萧清屿与蛇群交流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