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蜷,似乎发着颤儿。
“我……从未想过要取你的性命。”
陆温点头,平淡道:“苏大人若不杀我,我可以走了么?”
苏宛抿了抿唇,面色苍白:“郡主要如何,才肯原谅我,才肯随我回府。”
陆温颇有些唏嘘,轻叹一声:“怎么,我不回府,你就杀了我?”
“郡主。”苏宛抬眼,神情真挚,“我说过,我从未想过要取郡主的性命。”
陆温笑了笑,推着自己的木轮推车,已经往前走去:“既不杀我,告辞。”
苏宛向前追了两步,仍旧隔着帷帽,语气柔软,再次问:
“鸾妹妹,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陆温极自然的开口:“等我气消了,自然会来找苏大人。”
苏宛还欲再追,脚边却忽然窜出一只爪牙尖锐的猫儿,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嗷呜嗷呜的朝他嘶叫着。
待他回头,陆温早已头也不回的走了,虎子也抱着几只黑漆木盒,跟在陆温身后,迤迤然而去了。
二人踏着暮色,推着木轮板车,缓缓行走在回客栈的青石板路上,街灯昏黄,袅袅身影,在月下被拉长。
虎子在旁叽叽喳喳的:“阿云,苏大人堂堂一个四品官,怎么对你言听计从的,是不是喜欢你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由远及近,马蹄滚滚,尘土飞扬。
一位身着一袭玄衣劲装、面容严峻的斥候,骑着一匹高大宛马,如同疾风掠过,手中的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高亢而清晰的声音,穿透了寂寥夜色:
“喜报,祁州破,主将俘。”
“喜报,祁州破,主将俘。”
祁州……破了……
如同晴天霹雳,陆温浑身猛地一颤,抱在怀中的招财,险些脱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唇紧抿,心中五味杂陈。
惊愕、焦虑、愤怒,难过,无能,悲叹……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斥候背影。
祁州,再一次破了。
整个南凉,最为优秀,也最是忠诚的将领,秦无疏,也被北弥人俘虏了。
南凉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日暮途穷的时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