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 ●??● ?? ●?? ●?? ●
人道洛阳花似锦
偏我来时不逢春
●?? ●??● ?? ●?? ●?? ●
“嗯,好,好好好,知道了,走了噢,先走了。”
“注意安全。”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凌泽望着她背影消失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都以为他是幸运的,娶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喜欢的女孩,但……
凌泽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不过听人说曾经是那一代出了名的美人,可惜体弱命薄,生下他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了。
而他的酒鬼父亲,似乎也随他的母亲“死”去了。整日浑浑噩噩,除了喝酒就是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凌泽从小就被带在年迈孱弱的外婆身边,在学校里没有朋友,回到家又有数不尽的脏活累活。
凌泽的生活混乱不堪,几十平的贫民窟暗无天日,更糟糕的也接踵而至。
外婆病倒卧床不起,父亲欠债居无定所。
上天总是如此薄情,越苦的人越是受尽折磨。
凌泽几次在退学边缘,但外婆知道他成绩好,上学的费用家里是拿不出的,但他总能挣到奖学金。即使生活如此艰难,他也一直硬撑着。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外婆终究还是没能熬过病痛的折磨,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她永远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凌泽的父亲才显出一丝良知,主持了老太太的葬礼。
凌泽没忍住哭了,他很少哭的。
那年他才九岁。
自那以后,他患上了严重的自闭症,也不再愿意开口说话,与人交流。
很快,他就彻底被孤立于人群之外,老师们一次次尝试与帮助,都没能使他走出来,也慢慢的放弃了。
直到她的出现,才为他灰蒙蒙的世界里燃起了光。
那是个下雨天,她被老师领入了教室,她穿着鹅黄色的保暖衣,淡蓝色的喇叭裤,手里抱着书,扎了两个长辫,戴着厚大的黑框眼镜,低着头,似乎很羞怯的说:“大家好,我叫白羽。”
大家一阵哄笑,她的模样属实像极了电视剧里的乡下村姑。
凌泽也随众人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很熟悉,而且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她的本来模样。
他思索着,白羽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的身影,凌泽有些发蒙,一会儿才想起班上只有几个空位,他旁边的便是其中之一。
女孩默默收拾好了东西,才趁着空隙间和凌泽打了招呼:“同学,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请多关照啦。”
她对着他,脸上泛着明媚的笑容。
凌泽抬起眼,正对上她的眼睛,才发现她真的很美,洁白细腻的肌肤,精致无暇的鹅蛋脸,细眉若柳,款款落落尽是深情,最令人惊奇的是那双湛蓝似海、宝石般的双目,真可谓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那一笑仿若,能融千年寒冰,能明无尽黑夜,能解百年孤寂,能渡万世苦难。
凌泽的两颊飞起两朵红云,他慢慢移开目光,翻开课本,把书往她那儿挪了一点过去。
白羽立马心领神会,不客气地拿了过来,上面写了两个字:凌泽。
他的字不大也不小,整齐隽秀,一笔一划清晰规范,像从书上复刻过来一般,没什么灵气。
白羽看了半天:“哇噢,好名字,好,凌泽——谢谢啦。”说完把书放了回去。
凌泽头埋的更低了,不再理会她。
可惜白羽不知道,也看不到他的什么表情。
凌泽的头发很长,颇具长发及腰的风味,额前的头发要短许多,但还是遮住了大半张脸,还瘸瘸巴巴的,不知道是谁给他剪的,以至于看着“她”那一头散落的“飘飘长发”,白羽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他误认作了女孩子。
两人各怀各的心思,把上面认真讲课的老师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上一秒还蔫巴巴的大家一下变得生龙活虎了,全都向新同学围了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这问一句,那问一句,白羽总能耐心的为大家解答。
凌泽看似毫不在意,认真看书,实则却在认真听他们说话。
原来女孩是大城市里的人,来这里暂读。
她家里似乎很有钱,她还是传说中的混血儿,并且,她还大方的摘下眼镜给大家看,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她真的很漂亮,一下子,这些没心机的小孩都喜欢上了她。
凌泽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听到女孩叫他的名字:“凌泽,你怎么不说话呀?”
凌泽低下了头,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理会她。
小胖子许安解释道:“哎,他就不爱理人,一个小哑巴,白羽,你别在意。”
白羽看了看两人,笑了笑:“哎呀,大家一起玩嘛,有什么烦恼和大家说,我们都会帮忙的。”
白羽翻了翻自己的小皮包,找出了一袋大白兔糖,分给了同学们。
快上课了,大家都回座位上去了。
白羽看着发呆的凌泽,叫了声他,他转过头,白羽:“你伸手。”
他机械地伸出手,有些呆滞的样子,白羽一下被逗笑了,把几颗糖放在他手心里。
“吃糖。”
没等凌泽反应,白羽就转过头去,摆出一副认真听课的状态。
凌泽想了想,捏紧了糖,感觉手心里被温暖包裹。
这节课,凌泽又没听进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女孩时不时的闯进他的脑海里,让他久久不能平息。
白羽拿着笔在书上戳点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总是没由来的偏向这个刚认识的小同桌,下意识的想关心“她”,保护“她”。
那一刻,她决定了,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小姐妹”,并从心底里打定主意要和“她”做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