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羽没什么举动,骆也继续表示自己的“好奇”:
“噢?白兄的族叔,能住在这,想来不是一般人物,这大白天的,怎么闷在房里呢?还是说外出未归?”
白谨忱明显不如刚才自在,片刻后回道:
“许是起晚了,我们也不好打扰,不如等他起了再来拜访?”
他们当然是不能就此放弃的,作为外人,现在借着参观见见倒还说得过去,后面还要执意拜访,意欲就太明显了。
凌羽已经掌握了白落恒的具体位置,现在主要是以最完美的办法打发掉白谨忱。
骆也:“有什么不好打扰的呢,他又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让我们现在见见也无妨。”
白谨忱的目光慢慢呆滞,最后,他点头答应道:
“不知道那位族叔这几天是不是还未进食。”
听到这话,骆也很快与凌羽对视了一眼,后者的目光显然不太平静。
白谨忱看起来没有异常,只缓缓向院中的一个房间走过去。
凌羽向骆也点点头,两人一同跟上他。
白谨忱在那个房间门口站定,正要推开房门,突然觉得奇怪,他扶住脑袋迟钝地摇了摇头,看向凌羽与骆也:
“不对……”
没等他说完,骆也立刻施展“操控”,一瞬间便抹去了他刚刚的记忆,这一点果然如骆也所料。
凌羽上前补了一记手刀,两人扶着失去意识的白谨忱步入房中。
将白谨忱放好,骆也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发白,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一级与三级,多少还是有些吃不消。
骆也异能的强大之处,并非“操控”本身,而是一旦被“诱导”,就是永久性的,即使过再久思想也不会改变,消除记忆亦然。
而现在,除了凌羽,又多了一个能挣脱他异能的人,他能确定,这一次的挣脱,与“不重要”的必要条件是无关的,但是他没有异能,究竟是怎么挣脱的呢?
……
凌羽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挺小的,一旁的小桌子上还摆放着玩具,像是一个,小孩子都房间。
视线里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凌羽快步走过去,已经快入夏的天气,平日里还有些闷热,但床上那个熟悉的人却裹紧了棉被,只露出斑白的两鬓和瘦削的脸庞。
凌羽搭上白落恒的脉搏,脸色更沉了些。
骆也走了过来,看见他的神情,问:
“这就是老先生吗?怎么样了?”
凌羽:“暂时性命无忧,常年奔波劳累,已经有不少隐疾,若今天再不进食,怕是撑不住了。”
骆也:“那现在怎么办,自己人也没醒,那二货能挣脱我的异能,啥都不好问,总不能就这么走了。”
凌羽:“这次,我可能必须暴露了,我必须带他走,但是只有作为‘凌泽’,我才有带他走的理由。”
“不过暴露就暴露吧,无非得罪一个白家,只要我里希特家族是身份还在,其他几大家族就会借此机会毛遂自荐的。”
骆也:“那我们怎么带着老先生顺利离开呢?”
凌羽将目光投向还在椅子上靠着的白谨忱,骆也会意:
“这倒是有个现成的。”
骆也上前用力拍了拍白谨忱,对方慢慢从疼痛中清醒,看到眼前的骆也似乎有些发懵。
在白谨忱的记忆里,他只是正常地在带两人参观到了四奶奶的院子。
而一晃眼,他们家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
白谨忱摇了摇头,有些奇怪,看清楚眼前的情景,眼中浮现出一抹了然,但他还是如常地招呼道:
“这是怎么了,凌先生?我们这样擅自打扰族叔,难免有些不好。”
凌羽没有理会他的话:“带我们离开,还是给我们陪葬?”
白谨忱:“凌先生说笑了,虽然我们此行有些冒昧,但这都是我的过失,您们还是白家的座上宾,谈什么离开啊。”
“我看你们家族叔身体虚弱,需要治疗,医者仁心,我于心不忍,就当为这次冒昧前来赔罪,人我便带走了。”
凌羽招呼骆也,准备将人扶起带走。
白谨忱起身拦下:“族叔他向来身体如此,我会向家主请示送他去治疗,就不劳烦凌先生你们费心了。”
骆也:“不费心不费心,我们先生向来从医,救死扶伤就是他的使命。”
白谨忱的眸中透出一丝不耐:“凌先生,如今人死道消,白落恒与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您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以您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
凌羽歇了悄声离开的念头,一拳接一拳地砸在白谨忱的面门上,直到白谨忱那向来挂着笑容的脸上泛起一大片一大片青紫的痕迹。
白谨忱疼得发出呜咽,可一出声迎来的就是更凶猛的拳头。
凌羽接过还在昏迷的白落恒,对骆也道:“不是天选继承人吗,拖走吧,相信白家主也舍不得这个完美的宝贝儿子。”
骆也拽起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白谨忱,点头道:“也好,看这家伙也不像是会带我们离开的。”
已经挣脱过一次,骆也本也不好再轻易对白谨忱施展异能,这家伙偏要犯贱倒省得他耗费精神。
一路上白谨忱都没有吭声,像是真被打怕了一般,路过遇到的下人差点没认出他来,只有几个看到眼前的情景慌忙地前去告知家主。
白灏维虽对此早有预料,但终归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毕竟除了相貌,没有什么能证明他“凌泽”的身份,让最为信任的儿子去试探也是上上选。
只是他没料到,凌羽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挟持着白谨忱过来了。
在他看来,外界传的有多离谱,这些年凌羽成长的有多快,他们也不过是两个单枪匹马、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是万不会有胆子挟持他儿子的。
可他们就这么做了。
白灏维心中涌起一股股怒气,但凡这个人不是他的儿子,他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凌先生,有话好好说,何必做的这么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