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正在行驶的面包车,前面的驾驶位置用一块厚厚的挡板隔开了。车厢经过改造,只留下了前面的一排座椅,座椅后面的空间则放着简易的厨具,和一只不大不小的塑料桶。
车窗上贴着茶褐色的玻璃纸,我知道这种贴膜可以让车内的人看到外面,却能让外面的人无法看清车内的情形。
车子似乎是在一条年久失修的土道上行驶,时不时的就会颠簸一下,颠得我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窗外的景物飞快掠过,是连绵起伏的低矮山丘,丛丛树木只剩下枯枝。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却清楚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却觉得四肢酸软,又隐隐作痛,根本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那支麻醉剂的后遗症。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韩助理他们,大约已经发现义文柏和我“凭空消失”了吧?他们工作能力那么强,一定能够很快找到我和义文柏的。
义文柏现在又在哪里呢?他也在经受着和我一样的遭遇吗?希望王启明的人不要对他动粗,他头上还有伤,脑震荡也是很难受的……
担心过义文柏,我才想起自己小腿上的伤来。低头想要查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这一番折腾,有没有恶化,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宽大的病号服外面,被套上了一件样式老气的羽绒服,裤子外面则套着一条黑不溜秋的运动裤,裤腿上都是磨出来的毛球……
也多亏了这两件破破烂烂的厚衣服,我才没觉得冷。
此时此刻,也顾不上嫌弃这身衣服又脏又丑,我慢慢低下头去,看了看小腿上的伤势。
绷带还一圈接着一圈的缠在腿上,只不过有些脏了。我伸出手去,试探着捏了捏小腿上的皮肤,也没感到疼痛。我心中顿时一凉——皮开肉绽的外伤,不可能在一天一夜之间,就恢复得这样快,连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那就一定是王启明给我打的那支麻醉剂了。
也不知道他给我用了多少剂量的,到现在药效还没有散去,我该不会变成傻子吧……?
定了定心神。傻子不傻子的,以后再说吧,趁着现在手脚都没有被捆起来,我得赶紧找到一个可以脱身的法子才是正经。好歹我也是和义文柏出生入死过的,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坐以待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