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宫冶与明杏一起去看了他们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太医说女孩太弱了,不好好看管,怕是.....
明杏问宫冶,“你没来瞧过吗?”
她昏睡整整五日,他压根顾不上这边,今日是第一回看见,属于他们的孩子。
“叫什么好呢?”
“女孩就叫宫木惜,男孩……叫宫木一好了。”
“这么随便?”明杏只觉他张口就来。
宫冶没有言。
木惜,珍惜明杏。木一,钟一明杏。
“对不起。”他说。
“嗯?”
他心里暗暗想,以后不会了,他后悔了,他差点就失去她了,差一点啊,不会再这样了。
他只要她,除了她,谁都不行。
……
木一木惜满月时,小办了一场满月宴。
明杏看见了她的爹爹,见着爹爹,她好似觉得他老了几岁似的。
半月后,朝政突变。
丞相叛国谋反…
朝殿上议论纷纷,有大人大胆直言:
“叛国之罪乃大!”
还有大人唏嘘感慨,“几日前还一同站在此处…”
“是啊…人心不可测啊……”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是陈将军。
他步入殿中间,向陛下请奏。
“陛下,乱臣贼子明显狄现下身处不明,但叛国罪属实查明。应当抄家以死刑判决。”
抵达丞相府时,除数十几家丁,明显狄夫妇并不在。
…
“太子妃!您要去哪?”于岚说。
明杏再怎样不闻政事也知道了他父亲的事。
“别称呼我太子妃,马上就不是了。”
“太子妃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会是太子妃,我的太子妃。”宫冶恰从东宫外驶来。
“我爹爹叛国了,我脱不了关系!”
于岚与楚牧飞闻声退下。
“你已为我□□,毫无干系。”
明杏:“这话什么意思,我爹爹呢!我爹爹呢!他在哪!”
宫冶看着她的眼眶渐渐变红,质问着他,眼泪却一直坚持着挂在眼眶里。
“阿杏,对不起。”
明杏怒言:“少同我说对不起,你当真对不起。”
…
明杏被禁在屋子里好些天,昏昏沉沉,外面一点消息都闻不其声。
可就是这些天,叛国之臣明显狄的身份被太子一语道破,哪里是叛国,从始至终就是敌国来的奸细。
灭掉大宫国是之本。
而明显狄所在的国,就是瑾国。
大宫国,内腹受敌,几经腐烂。
宫外瑾国的战马兵队已经闯入,明显狄一声令下,全军出击。
寒风袭击,血流成河。
明显狄只身闯入内殿。
“宫皇,几日不见,可想老臣。”
剑出梢,架在宫皇脖颈处。
“瑾国之贼,手段阴狠。”宫皇咬牙切齿。
“这是你最后说话的机会…”
剑未运动,四方敌人逼近,是宫冶!
宫冶的剑与明显狄的剑对峙,士兵们对外抗敌,门窗由无到红,烛光摇曳。
“你可以不死,但宫皇必须死。”明显狄的剑穿入宫皇身体。
宫冶的剑也插入了明显狄身体。
一败俱伤。
…
明杏的泪水忽的掉落,好烫,止不住的掉落。她拭了拭泪水。
想到父亲先前给她的一个锦囊。
——
杏儿啊,爹爹对不住你了,以这种方式与你说我的身世,还有你的。
你我非大宫国的人,瑾国是我们的故乡,可惜了,杏儿还没有去过。怪爹爹,爹爹也回不去了。
杏儿,爹爹走了这条路必将面临死亡,瑾国非强国,来此大宫之地,刺宫皇。爹爹自知无能,瑾国之任,不能完成。但爹爹不能不顾你的安危,你与太子和睦方可无恙。
瑾国期限不久,爹爹的期限也不久,只好一搏,不论成败。
如真如此,爹爹只希望你好好活着,莫要为了爹爹而伤心。
绝望之际,寻南珏殿下。
—爹爹亲笔。
…
战胜瑾国兵马立马传开。
内殿。
太医来往不断。
“儿阿,父皇不行了,交…给你了……”一国之重任。
冥钟响起。
“陛下驾崩了!”
举国同丧。
…
半月过后。
大雨滂沱,万事万物被春雨洗淋。
万物又皆苏醒。
大殿上。
“一国不可一日无君,望太子殿下早日登基,掌控全局。”
“是啊,一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
—
“爹爹!”
明杏从梦魇中惊醒。
血腥场面回首再梦,好真实,是啊,她的爹爹真的经历了相似的。
她两手抱膝哭咽着。
屋内无光,暗沉一片,夜深人静。外头渐近的脚步声,门吱呀响起。
“阿杏,不哭,娘亲哭了,木惜木一也哭了。去看看他们吗?”宫冶安慰。
明杏拽住他的袖衣,“我爹爹呢?我爹爹呢!我爹爹哪去了……我要…”
宫冶贴上柔软的唇,她的泪水不断滑在脸颊,他一边擦拭着。
已然半月,他依旧不敢道出她父亲已故的事实。
还是他亲手……
“不要!你走开!”
明杏用力推他,他知道她的抗拒,但他放不了,只好将她拥入怀。
是他的错,她不爱他,是他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