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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2 / 3)

可几百年没有见过,一道看不见的可悲屏障竖在两人中间。这一停顿下来,曾经无话不谈的师兄弟却都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当中。

不觉间饮下了半壶茶,扫到不远处李旭那一桌,他看了一眼玉蝉衣,说道:“你对她倒是上心。

"

"这玉蝉衣,到底是你的小师妹,还是说,该算是你的弟子?"叶坪舟意有所指地问。微生溟掀起眼帘看着他,语气凉凉的:"本事又不是我教的,算什么弟子?"

"不是你教的?"叶坪舟惊讶道,"可她将我们太微宗的剑招用得很好。"微生溟道:"她也将承剑门的剑招用得很好。难道是也有个承剑门的师父?这回论剑大会结束,说不定不用多久,她也能将风息谷玉陵渡的剑招也都用得很好。在不尽宗我和她说话的次数还不如来蓬莱这一个月多,真要是摊上我这样一个做撒手掌柜的师父那可真是倒霉透了。"

叶坪舟明白了微生溟的意思,满脸讶异,忍不住深深凝望玉蝉衣一眼。他本以为玉蝉衣在论剑大会上呈现出如此石破天惊的态势,是因他这师弟在背后指导。兰树上,这可是在玉蝉衣加入不尽宗前从未有过的事情。毕竟李旭曾经汇报给他,说玉蝉衣在院子里练剑时,微生溟常常睡在院子里的那棵藤若是微生溟没怎么插手管过她练剑的事,能在那么一个丝毫不入流的小宗门里练出这样一身本事.....怪不得李旭情愿被人耻笑也非要给玉蝉衣行这样一个方便。此刻叶坪舟才真切切感受到另几个裁判好友说的那句"不容小觑"的份量有多重。叶坪舟这厢心头震动,那厢微生溟问他:“掌门他还未出关吗?”关修炼。”

提到太微宗掌门在闭关的事,叶坪舟有些无法直视他的目光,眼神飘忽闪烁:“仍在闭力练功了。”

微生溟却轻声笑了笑:“叶掌教回去之后,告诉掌门他老人家,不必再为了杀我闭关努叶坪舟闻言苦笑。

当真什么都瞒不过微生溟的眼睛。

如今的太微宗掌门楚慈砚,是为了精进功法,确保自己能够在微生溟入魔之际将之彻底诛杀,才闭关了几百年的。这缘由从来没和除去太微宗内门弟子之外的人提过,也不知道微生溟是怎么猜到的。

果然,哪怕拔不出剑来,凭着微生溟的刁滑与那一身深厚的灵力也不好杀,可若他入魔,又必须得杀了他。

同门自戕,本就不是什么能轻松提起的事。叶坪舟不忍心提起此事,也避开了掌门人的动向不说,偏偏微生溟主动提了。

当初微生溟主动提出退出太微宗,微生溟对太微宗已经仁至义尽,可太微宗却还是要杀他,没办法不杀他,微生溟修为太深厚,若是不入魔,他本有希望修成正道魁首,可若是入了魔,那也将是为祸世间的大魔头。

叶坪舟手指攥了攥,仍不愿意将最残酷的真相放到台面上,不想聊得那么赤/裸:“你知道的,掌门他不是真心想要你死......"

微生溟道:"师兄总是如此,喜欢面上和和气气的,喜欢讲一些让谁都不难堪的话。”他问:"你可知当时我为何执意要主动离开太微宗?"

“当时你们都在帮我,各出奇招,想方设法想要治好我的心魔。可是.....微生溟道,“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我告诉你们,‘灭'不是由陆闻枢所破,破了它的是一个凡人,‘荧惑'之所以能出世或许也和她有关系,我亲眼看着她掉下去,陆闻枢也看到了,他也在崖上,哭得很伤心。我想让你们帮我查清楚这件事,我自己找不出来她存在的证据,明明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在,可你们说我疯了,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破得了那么难的杀招?一个凡人的血肉又怎么能唤得醒'荧惑’?只有师兄你相信我,你告诉我说,好好找,会找到那个人的。"“可是,后来我听到了你和掌门的谈话,你说,让大家先不要反驳我,说我是着相了,你说-一都别和他争执,先假装相信他的话吧,让他冷静下来,等他清醒了,他自己就会分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妄,假的就是假的,师弟那么聪颖,总有一天能分清的......师兄,微宗所有的师兄弟里,我和你的关系最好了,我犯了错你总是帮我瞒着,我也没有瞒过你何事,我没想到,你也不信我。"微生溟的声音平静到仿佛从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了,也就有半点指责的意思,可叶坪舟听了,心脏却狠狠一震,慌乱垂下眼去。微生溟叹道:“既然无人信我,我又何必再不知趣地在这里待下去?""我这人,不规矩,反骨重,话爱捡着人不爱听的说,事爱挑着惹人烦的做。"微生溟道,"虽说当剑道第一时,是给太微宗添了几分虚名,可因我肆意妄为,招来的妄议也多。知道我血脉特殊,心魔一出,若不消解,早晚堕入魔道。整个宗门都要因我蒙羞。太微宗于我有收留之恩,我不会让它因我名声受损。"

他苍白的面容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来,这次笑容要比之前深一些,甚至隐约有几分少年时的澄澈在闪烁,他对叶坪舟说:"我主动离开太微宗那天,虽然大家看起来很难过,但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不是吗?"

叶坪舟面上一阵难堪,却无法反驳。

可是,他急急道:"我当时不是不信你......"

微生溟打断了叶坪舟的话:"无所谓了。"

"师兄,我已经想通了。"微生溟怅惘道:“一千年过去,我自己也快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一丁点她存在过的证据我都找不到,她是否真的存在?我快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又怎么能指责你当时不信我?

"

“我都快要信不过自己了.....可我又必须得信着,不然,万一、万一她真的存在过,除了我,没有人记着她了。也许,我就是她存在过的唯一证据,哪怕没有一个人信我,我自己必须得先信着,不由分说地先信着

......."

他喃喃说着,像要彻底沉溺进自己的思绪里去,却忽而大笑起来:"可是,哪怕掌门他闭关个几百年,他也杀不了我。"

叶坪舟一时有些怔神,微生溟说这句话时笑起来的样子里面,竟然仍残留有几分他曾经最意气风发时自命不凡的张狂--那是叶坪舟曾经最烦恼如今最怀念的微生溟的样子,回去的往日旧影。

他不知所措垂眸,忽然听见水流落下的声音,面前空着的茶杯里水逐渐满起来。微生溟道:"师兄,最后替你斟一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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