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持续了片刻,妖帝的身姿终于降临。
凤来仪连忙行礼:“来仪叩见女帝。”
“平身!”
妖帝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又看了看风无尘,冷冷答道:“当你说他死了的时候。”
风无尘问道:“嗯?此话有何不妥!”
妖帝道:“并无不妥,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死,仅此而已。”
风无尘一怔,虽然仍是笑脸,但眼中已然多了几分怒意:“就因为这个,你便拿自己属下的命来做赌注?”
凤来仪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什么赌注?”
风无尘冷冷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之所以遇袭,不过是妖帝大人布的一场局,偷袭我们,以你让你染上海魔兽血毒的,都是她!”
闻言,凤来仪一身气机骤然变冷,甚至直接将利爪伸到了风无尘的脖颈之前。
“放肆!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随意诋毁女帝!跪下!向女帝认错!”
“来仪!放开他!”这时,女帝轻声说道。
凤来仪这才收回了爪子:“是……”
女帝继续说道:“他说得没错,做这一切的,的确是我,你怪我吗?”
凤来仪美目一颤,虽然不解,却还是毅然决然道:“属下不敢!我相信,女帝任何举动,都是有原因的。”
“原因?”风无尘的语气逐渐加重:“海魔兽的血毒,除了龙族的力量,无人可解,你可有想过,她一旦猜错,牺牲的可是你的命啊!”
凤来仪
沉默了片刻,道:“能为女帝赴死,我心甘情愿。”
风无尘有些无语,人人皆说狐狸狡猾,怎么这只狐狸就蠢到了这种地步?
对于凤来仪的愚忠,他无言以对。
妖帝一步步朝着风无尘靠近:“可是我赌对了,不是吗?不过谨慎如你,竟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风无尘苦涩一笑:“我当然想到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她中的毒,便恰好必须要龙族的力量来救……只是我做不到如你这般了冷血,我更无法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在我眼前香消玉殒!”
朋友!
听了这句朋友,凤来仪脸色稍变,却依旧没有说话。
妖帝嘴角轻扬:“啧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为了救人,不惜暴露自己的秘密,来仪,本帝可给你找了个好男人啊。”
这一次,凤来仪竟并没有反驳,而是怯生生的道:“谢女帝!”
到了风无尘跟前,妖帝气场十足,道:“他现在在何处?他为何不肯见我?”
风无尘深吸了一口气,悄然将意识沉入体内,冲那熬狂的龙魂问道:“你之前没跟我说实话吧?你要躲的,根本不是什么仇家,而是一个女人。”
熬狂慌忙狡辩着:“什……什么女人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外边儿那女妖是想害我,你可千万别相信她的话!”
风无尘嘴角一抽:“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是吧?行……那我把你交给她,
你们自己掰扯去!”
熬狂顿时急了:“别……别……求你了!千万别!”
“那你给我说实话!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熬狂扭扭捏捏一阵,终于说出了实话。
“唉……孽缘!都是孽缘啊!我和她的确做过一夜的夫妻,但对于龙族而言,那不过是万千露水情缘中的一滴,但她却当了真,整日缠着我,寻死觅活!我要不是为了躲她,也不会来灵武界这等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听完熬狂的抱怨,风无尘眉头一挑,直接催动了封印,疼得这厮一阵乱叫。
“睡了人家,又要躲着人家,始乱终弃,你算什么男人?”
被风无尘教训了一顿,熬狂立马反驳道:“你懂个屁啊!我熬狂敢做敢当,何时始乱终弃了?我虽不愿意被某一个女人束缚,但当初对她也是动了真情,我本想就此与她过一辈子便罢了,谁知道……这女人完全就是个疯子啊!”
“怎么说?”
熬狂越说越激动:“这女人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眼底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更容不得任何一个其他女人,我与她在一起之后,凡是与我有过接触的女人或者女妖,一个个都死在了她的手下,你说,我能不躲着她吗?要不是没办法了,我至于来这个鸟不拉屎的下位面吗?”
听到这里,风无尘沉默了,若熬狂说得是真的,那他还真是有点儿惨啊!
外界,风无尘沉默了片刻,道:“他说
……他还没有做好见你的准备!”
妖帝神色猛变:“我与他乃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他见我,又何需准备什么?”
风无尘一时语塞:“呃……”
妖帝情绪开始激动:“三郎是在怪我吗?怪我此刻才来寻他……可他当初离开之时,并未留下讯息,等我寻他的踪迹之时,已然过了数百年!你让他出来,你让他出来见我好不好,我可以跟他解释的,你让他莫不理我好不好?”
此刻的妖帝哪里有什么妖帝的风范。
全然像个求着心爱之人回心转意的深闺怨妇。
若非是从熬狂口中得知了对方的性子,任谁见了,都会大骂熬狂一句渣男吧?
风无尘一抿嘴唇,硬着头皮道:“要不你再多给他一点儿时间?”
“不可能!”
谁知前一刻还无比柔弱可怜的妖帝,瞬间便变了气质与颜色。
在虚空之中,其一头长发倒立,威压四散之下,浑身的衣裙疯狂乱舞着。
“这些年来,我为了与他在一起,丢了出身,丢了身份,丢了一切……我现在已然一无所有,你若不让我见他,那我不介意多杀一人!”
感应到妖帝身上那股凛然杀意,风无尘顿觉不妙。
却在这时,从某个方向,九条尾巴忽然席卷而来,竟暂时限制住了妖帝的行动。
出手的,竟是凤来仪!
“快走!”
此刻,却见妖帝的情绪更加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