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文元山彻底傻眼了。
脑子里仿佛扔入了一颗重磅炸弹,轰然炸响。
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在飞速崩塌。
他这是干了什么啊?
招惹了那尊杀得一众天王闻风丧胆的凶神不说。
还想让凶名赫赫的魔教圣女作陪……
一想到这里,他便浑身打颤,那悬在空中的双腿不断晃动着,一摊淡黄色的液体便从双腿之间流了出来。
“这……这是个误会啊……”
“误会?”风无尘冷冷一笑:“此前的确是误会,但是现在……可就不是误会了!”
说着,风无尘又将眼神投向了那牧宗主:“阁下是?”
牧宗主的神色却是逐渐平静:“我若说了,便能活命!”
“呵……”风无尘轻哼一声,脚尖轻轻一踏,下一瞬,剑锋已至对方脖颈。
那一瞬,牧宗主只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在这个白发青年的剑下,他心知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于是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我若说了,你不可牵连我的宗门!”
风无尘冷漠开口:“说……”
“西海天极宗……牧苍山……”
“天极宗?”
风无尘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想起了什么:“天极宗,我若没记错的话,乃是西海之上的一个弹丸之宗,建宗不过千年,宗门之中,更只有宗主一个天王!呵……看样子,你就是天极宗的宗主了?”
听对方道出了天极宗的背景,牧苍山绝望的一抿嘴唇。
而风无尘却也不急着动手,而是问道:“就凭你区区一个天极宗,也敢攻打扶摇宫?”
得问,牧苍山缓缓说道:“谁都想一步登天,此次乃是天帝宫想要覆灭扶摇宫,天极宗不过是顺势而为……就算夺不到龙渊,能够趁乱争得一缕造化,对我天极宗而言,却也是偌大的补给,扶摇宫高高在上,底蕴深厚,又岂能明白我等小门小派的悲哀……”
心知不可能再有活路,牧苍山索性放弃了抵抗,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既然事情败露,我也不求你放过我!但此事皆是我一人的主意,我天极宗的弟子是无辜的,他们甚至不会知道我是死在了谁的手中,所以……我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风无尘的神色却依旧冷冽:“你攻打我扶摇宫之际,可有想过我扶摇宫的弟子们同样无辜?”
牧苍山一怔,紧接着,神色稍变:“我若是拼死反抗,你也不见得便能毫发无伤的将我斩杀……”
“是吗?”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却自其身后传来。
牧苍山顿觉浑身一凉,一股诡异的力量已然切断了他的意识与肉体的联系。
同时,他的修为与力量,竟被一股庞大的吸力,不断往外抽去。
竟是独孤若雪,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绕到了他的身后,悄然催动了幽冥神功。
他暗道一声大意,方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风无尘的身上,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魔教圣女是何时绕到了她的身后。
“有时候,过于自信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区区一个天王初期,亦敢与我等叫嚣,哪里来的勇气?”
“宗主!”
见状,在牧苍山身侧,一众天君轻喝一声,便要上前。
“呲!”
却在那一瞬,雷蛇狂涌。
“啊!”
只见君无邪手掌雷霆,随着众人一阵惨叫,下一瞬,那些个天君便被雷霆之力给强行分解成了飞灰。
而与之同时,独孤若雪已然将牧苍山的一身天灵力抽出了八成,尽数从右手散去。
一时,浓郁的天灵气自酒楼为中心,飞速朝着城中扩散而去。
随着灵气扩散,醉仙楼周围的灵气,竟浓郁了数倍不止。
而此刻,牧苍山的脸色无比的苍白,一身气机也弱到了极致。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一个天王变成这般模样,这天邪教的手段,果真可怖。
天邪教为正道所不容,倒也并非毫无依据。
这时,又见独孤若雪手势一变:“幽冥神功!暗月炼魂!”
话落。
“啊!”
随着牧苍山的惨叫,其五官逐渐扭曲。
在其天命之中,一团亮光也逐渐被分离出来。
“噗!”
下一瞬,便见其双目痴呆,犹同一摊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这一幕,可将一侧的文元山吓得近乎晕厥。
独孤若雪双眼微闭,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虽然与其余几个蒙面人有所交集,但他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话至此处。
酒楼之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牧宗主!牧宗主何在?”
紧接着,才见一个天君境的老者,带着数个天人走入了酒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文家老祖文人锦以及一众文家小辈。
进门之后,见此一幕,众人顿时懵了。
在文人锦身后,一个面色本就有些苍白的红衣公子忽的犹同见了鬼一般,四肢一软,瘫坐在地,一边儿指着风无尘,一边儿后退着:“他……他……他是陈无锋……不!他是风无尘!”
几乎是刹那间。
文人锦眼瞳一颤,便知是牧苍山的事情暴露,当即转身,撇下了一众家族小辈,便要逃命!
“老祖!”
眼见文人锦转身便逃,酒楼门口,一众文家小辈瞬间绝望。
怎奈何,得了众人呼唤,文人锦不仅头也没回,甚至,逃得更加的快了!
然而却在下一瞬。
“嗤!”
只听铁器划过血肉的声音响彻夜空。
紧接着,传来的便是文人锦的惨叫之声。
“砰!”
只见文人锦满身是血,重重的跌回了酒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