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
风无尘思前想后，眉头却越皱越紧。
在整个太凰天。
甚至是整个诸天万界，有能力让麒麟一族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却也唯有一个人吧？
“你口中的那个女人……不会是指的神凰女帝吧？”
女子白了他一眼：“除了她，还能有谁？”
风无尘更加的懵逼了。
“什么情况？你与神凰女帝？不是朋友吗？”
“朋友？算是吧……但我与她是朋友，与她灭了我们这一族，这二者之间，似乎并不冲突！”
女子说得风轻云淡，倒是让风无尘的三观更是炸裂。
莫说是朋友之间的恩怨，纵然是兄弟成仇，父子反目之时，他也见了不知多少。
只是，能经历了灭族大恨之后，还能与对方谈笑风生的，他却是头一次见。
“你……你难道便不恨她吗？”
“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恨得亲手杀了她！你还记得，在下界之时，我曾离开过一段时间吗？”
风无尘点头。
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女子离开的时间却还不短，直至他来到天界之后，才与对方重逢。
只听女子说道：“那一次出关，我本来是要找凤九天报仇的！但是……还没来到太凰天，我的气息便被某个存在感应到了！以至于让我不敢随意出手！在这段时间里，我曾潜入过神凰城，见到了凤九天！我本以为……我会不顾一切杀了她，但是远远的见她之后，我却又下不了手了！”
风无尘不解：“即是灭族之仇……为何会下不了手？”
“……”
女子的眼光逐渐变得深邃，朝着麒麟冢的深处眺去，其身侧的星光再度开始呼吸了起来。
只见其轻轻摇头，缓缓启唇：“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理想，失去了朋友、爱人……以及一切交心之人，你觉得这个人还需要其余惩罚吗？”
风无尘沉默半晌，道：“人各有志，这般代价，对于不同的人而言，却也是不同的感触……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口中所谓的理想，指的是什么？”
女子酝酿片刻，才沉沉说道：“我与她生存的年代，尚还没有九霄诸天，我和她，以及缙云，我们三人曾是最好的朋友……”
“缙云？”听了这个陌生的名字，风无尘下意识问道：“也是妖族？”
却见女子摇头：“不！缙云是个人族，那时，天地还处于洪荒，百族林立，各族之间，并没有如今这般分明，在那时，大家都唯有一个身份，便是生灵……那时，我们三人皆还年少，时常一起游山玩水！小凤最是讨厌人族，但缙云除外！缙云整日醉心剑道，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但我与小凤除外……小凤虽是女子，却自小心比天高，那时她便常说，待有朝一日，她建功立业，便要让我与缙云做她的左膀右臂……”
女子的话语很乱，似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但是风无尘却并未打断女子，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大地上的人越来越多，修为越来越强，洪荒世界赫然已经不堪重负！无奈之下，修为最高的一批人，只能被迫离开大地，前往虚空之中，寻求生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对未来不抱希望，只觉此行不过是死路一条，唯独小凤，她却觉得这是一个实现她理想的机会！她要建功立业，成为万人之上的王！”
“小凤的理想不全是奢望，缙云剑道无双，一路之上，几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堪称我们这一行的最强战力，就这样，我们一路杀至了如今的天界！只不过那时的天界还非此时，我们……”
说到这里，女子顿住之际，咬了咬嘴唇，似是在思考，要不要与风无尘说接下来的事情。
沉吟片刻，女子才再度开口：“那时的天界还是一片混沌世界，其间生存的，是与我等完全不一样的异族！在于异族的拼杀之中，我们意外在这一方世界中央，发现了一棵七彩神树……”
七彩神树？
风无尘眼瞳一颤，他赫然想起，当初在万绝深渊那壁画之上，他也曾见到过一棵七彩神树，莫非便是女子所说的这一棵。
“我等发现，那一棵七彩神树乃是这一方世界天道意志的显化，其中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人族吃下其果实便能打破修为的壁垒，成为更高阶的生命！也便是后世所称的天人，而妖族，则只需要在那神光的沐浴之下，便能激发自身血脉，从而突破、进化！我们想要夺取神树，却遭到了那些原住民的阻挠，于是，大战……开始了……”
“大战却也不知打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们几乎每一日都在杀人！我们的同伴也一个接一个的离我们而去！打到最后，我们惊醒了七彩神树的意志，它几乎便是天地间的主宰，它的力量太强了，纵然强如缙云，却也不是其敌手……眼看我们便要全军覆没，却在关键时刻……”
“神明出现了！”
听到这里，风无尘几乎已经屏住了呼吸，唯恐会打断了女子的思绪。
“天道的力量虽能视我等为蝼蚁，但是在神明面前，却是毫无还手之力，我亲眼看见，神明一箭，便几乎打散了那天道意志！在神明的帮助之下，我们赢了……神明囚禁了天道的意识，剥夺了其力量，将神树一分为九，练成名唤帝心的宝物，分别交给了他所挑选的九位最强者！”
“其中一人，便是如今的神凰女帝？”风无尘忍不住问道。
“不！”却见女子摇头：“我们三人之中，真正被神明选中的那个人，是缙云！”
“什么……”
这个答案，对于风无尘而言，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是啊，据白裙女子所言，缙云是他们三人之中最强的一个，天帝之位，理应是他的。
只听白裙女子继续说道：“但缙云深知小凤的理想，于是，便将这唯一的一颗帝心让给了她！就这样，我们三人一同建立了太凰天！我们本以为会一直如此下去，但是……没过几万年，这等平静便被打破了！诸天之上，出现了第十位天帝！”
第十位天帝？
风无尘顿时猜到了对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