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哭得这么伤心,时公子怎么还是一动不动地拄着剑,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由着她哭呢?
低声安慰呢?温和回抱呢?柔情一笑呢?
他怎么统统都没有啊?
可不会是个二愣子吧!
他这么呆,大家也不好鼓掌庆祝啊!
众人神色莫辨地抱臂围观,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思索起来。
难不成是时公子害羞了?
啧啧,年轻人,脸皮还是忒薄了一点。
时墨被华俸紧紧抱着动弹不得,只觉得头晕眼花血气上涌,伤口被勒的生疼。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不让眉心紧皱,深吸一口气,试图开口说些什么。
谁曾想,他还未张嘴,肺腑处突有一股怪力直冲而上。
众人只见时墨身子猛地一晃,倏然向前一倒,嘴唇一张,从口中喷出大片暗红色的鲜血来。
大家皆是一惊。
糟了!
时公子这哪里是害羞!人家分明是中了剧毒了!
“快!快叫御医!”齐术着急忙慌地嘶吼道。
“把随行的三个御医全带过来!”宁辰安撕心裂肺地补充道。
“我们去把山庄的药师叫起来!”谢汐岚一把扯过呆若木鸡的谢沄岄,急三火四地拉着他往外跑。
华俸惊慌失措地看着时墨摇摇欲坠不省人事的模样,吓得肝胆俱裂,忍不住尖叫道:“时墨?时墨你醒醒啊!你怎么回事!”
大内侍卫们赶紧上前托住时墨,足下生风地往宁辰安的住处带去,边跑边喊道:“华小姐,您切莫心急,三殿下带的御医都是顶呱呱的,包治百病,不会让时公子有损分毫的!”
华俸焦急地狠狠跺脚,提起衣袍小跑着跟在后面,边喘边问:“那,那些御医,治疗中毒怎么样啊?”
跑至远处的侍卫们迟疑不定的声音悠悠飘来:“这个……啊这个嘛……那个……要看中的是什么样的毒了,才好对症下药嘛!如果是一般的毒,肯定就没大碍的,药到病除嘛!”
华俸想到那群刺杀宁辰安的穷凶极恶之徒,心下一凉,颤声问道:“那如果是致命的毒呢?御医能治好吗?”
侍卫们霎时闭口不言,继而顾左右而言他:“……啊!三殿下的宅子就在前面了,兄弟们脚速提起来!”
华俸见状,顿时小脸煞白,呼哧呼哧地跑了几步,力竭不支,两眼一闭,晕倒在地。
紧跟在她身旁的齐术一看,叹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快把华小姐抬进偏房!赶紧匀出一个御医给华小姐瞧瞧!”
宁辰安跟在齐术后面忙成陀螺,在宅子中忙里忙外派遣人手。
半晌过后,宁辰安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住匆匆路过的齐术,认真端详了半天,语带关切道:“你脖子后的伤要紧不?我叫个御医给你瞧瞧?”
齐术淡淡地瞥了一眼宁辰安,漠然道:“无妨,要出事早出了。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看来是没啥大碍,不用管了。”
难得热心肠一次却被冷冷回绝的宁辰安:“……”
是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看宁辰安不顺眼很久了的齐术:“……”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