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里走出来，他们的面容都是一片空白，只有眼睛是真实的。
而更可怕的是，我认出了那些眼睛。它们属于不同的人：死去的李建国、失踪的特调组成员、三十年前案件的受害者
他们排成一列，缓缓向我们逼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片镜子碎片，将我们的身影照成千百份。
&34;张警官&34;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34;是时候想起来了。关于那个手术，关于irror计划的真相，关于你自己&34;
&34;别听他们的！&34;调查员拉着我向后退，&34;这些都是&39;镜像&39;制造的幻象，目的是让你回忆起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34;
&34;为什么不是时候？&34;我盯着他，&34;你好像知道什么。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普通的调查员，对吗？&34;
他没有立即回答。就在这时，太平间的温度骤降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我们的呼吸在空气中结成白霜，那些&34;镜像&34;的脚步声在寒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34;听着。&34;他终于开口，&34;确实有些事情我没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如果你现在就想起一切，后果会很严重。你还记得陈医生说过的话吗？某些记忆本身就是一把钥匙&34;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幽蓝色的光从缝隙中渗出。那些镜子碎片被吸引过去，在光芒中重新组合，形成一个漩涡状的镜面通道。
&34;他们要打开它了。&34;调查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34;那扇&39;门&39;&34;
&34;什么门？&34;
&34;通向真相的门。&34;那群&34;镜像&34;整齐地说，&34;就像三十年前一样。只是这一次，我们有了更好的&39;钥匙&39;。&34;
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镜子碎片，反射出的光线汇聚在一起，照向那个镜面漩涡。通道开始扭动，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深处传来隐约的声响，像是医疗器械的嗡鸣，又像是人的呻吟。还有断断续续的对话：
&34;实验体状态稳定&34;
&34;开始注射镜像药剂&34;
&34;记忆重构程序启动&34;
&34;小心，他的意识在反抗&34;
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烈跳动，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手术室的无影灯、刺眼的镜面、注射器里的蓝色液体、陈远山带着口罩的脸
&34;这不是幻觉。&34;调查员突然说，&34;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关键不在于过去发生了什么，而是为什么现在这些&39;镜像&39;要让你想起来。&34;
&34;它们想要什么？&34;
&34;你的意识。&34;他说，&34;或者更准确地说，你被分裂的那部分意识。irror计划的本质从来就不是什么精神病治疗，而是&34;
突然，1109号柜子发出一声巨响。那些&34;镜像&34;同时转头看向那个方向。柜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是王德山，但又不完全是。他的一半身体是真实的，另一半却像是镜子做的，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34;来不及了。&34;他说，声音一半是王德山的，一半是某种机械的声响，&34;&39;门&39;已经打开了。是时候完成三十年前未完成的实验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