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走了。
来时他还面带疲倦,走时却步伐轻快。
只因——
他不但亲眼看到了韦烈这把刀的身体,康复良好,更是看了一段好录像。
“真没想到,小娃娃竟然没被黏人的念奴给缠住。反而利用她不肯自认是个傻子的强大争胜心,和她对赌,引导她把兴趣转移到专业领域。嗯,也许念奴本来就不是个傻子,只是被韦烈宠坏了。小娃娃做的很好,呵呵,很好。”
老人家边走边想,边不住的点头微笑。
人就这样。
越老就越爱看亲近晚辈的“麻烦”,就会因亲近晚辈做出某件中意自己的事后,越看他越是顺眼。
老人家此时心中咋想的?
追随他那么多年的韦烈,还真能猜的出来。
首先。
他为狗贼兄弟让老人家开心,而感到由衷的骄傲:“看,狗贼不愧是我的兄弟。”
其次。
他为狗贼激起自己的希望后,让自己患得患失真怕头上长草的心态,而感到羞愧。
最后。
他则在心中怒骂:“狗贼!你大嫂那么迷人,你竟然不动心,还是个男人吗?”
但无论怎么说,韦烈都觉得全身心,有了从没有过的放松。
一觉醒来时——
已然是次日早上八点半。
这是天东青山!
半个小时之前,彩虹镇首席大秘兼党政办主任韦听同志,接到了县委书记秘书路雪打来的电话。
云湖县的当家人楼小楼,昨晚十点多时,从燕京返回了云湖县。
今天已经是正月初十,云湖县也该召开春节之后的第一场班子会议了。
会议,将会在十点整召开。
崔向东决定提前半小时过去。
“奇怪,老灭绝昨晚深夜返回青山后,为什么没回家?甚至连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哼,这算什么两口子?”
车子驶出彩虹镇大院时,坐在副驾上的崔向东,心中这样哔哔。
决定等到了县里后,也假装不认识她。
车子沿着坑坑洼洼的道路,向前匀速行驶。
有一说一。
听听的车技确实厉害,只要不是用脚丫把方向盘,即便路况再怎么糟糕,她也能在尽可能保持车速的同时,让车子最大限度的稳定。
终究是春节过后了啊。
麦田里虽说还有一层薄薄的霜雪,但风却是从南边吹来。
麦田里,已经出现了浇地的农民伯伯。
忽然。
一只野兔从路边的荒草丛中蹦出来,刚跑出十几米,却忽然随着一声轻“崩”,一头栽倒在了麦苗中,急促的蹬踏着四肢。
崔向东顿时满脸怒气。
你说这个小秘书,怎么就这么手贱呢!?
这可是在开车啊,她怎么就能用无法想象的速度,拿出弹弓和泥丸,在车子和兔子都高速运行中,依旧能精准命中野兔的脑袋呢?
“野兔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听听刚踩下刹车,崔向东就抬手抽在了她的黑丝右腿上,骂道:“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小生命。说不定还是个兔妈妈,却被你残忍的杀死!你还有点人味吗?昂?”
“对不起。我手痒没忍住。”
听听的眉梢眼角哆嗦了下,赶紧松开刹车,继续前行:“以后,我再也不打兔子了。”
啪。
又是一巴掌,抽在了黑丝腿上:“停车,把兔子捡回来。它已经被你打死,再被你暴尸荒野。你还有点人味吗?昂?”
你再打我一下,信不信我掰断你的狗爪子?
听听赶紧再次踩刹车,乖乖下车去捡兔子时,心中奶凶奶凶的咆哮。
也后悔,就不该看天气好,就特意换上薄裙子。
这下被大色狼拍在腿上时,疼痛感要比厚裙子增加一大半。
估计腿都被抽红了。
可那又怎么样?
谁让小秘书喜欢被大色狼欺负呢?
不对!
是谁让大色狼手贱呢?
更让听听愤怒的是——
等她把野兔捡回来后,才知道崔向东所谓的不忍心让它暴尸荒野,就是要带回家,晚上炖兔子肉吃。
还得让听听下厨。
还说唯有这样,才能超度这只啃食庄稼才活过冬天的兔子,下辈子不要再当兔子了。
他更是亲自开车,要求听听坐在副驾上,专心致志的“超度”野兔。
如果这一路,听听打不到三只以上的野兔,那就别怪他的大力金刚掌要发威了!
这是个什么臭老板啊?
真以为野兔这玩意,是随处可见的呢?
果然。
车子驶进县城大街上后,瞪大眼睛的听听,也没再看到一只野兔。
只能在车子停在县大院内后,她不情不愿的抬起屁股,等着大色狼练掌。
“抬腚撅臀的,成何体统。”
崔向东冷声训斥了一句,开门下车。
听听那个气啊——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
她能做的就是,自己来到崔向东在县大院的办公室内后,在枕头上写下他的名字,左手按在墙上,右拳迅疾无比的接连猛击。
苑婉芝如果看到这一幕后,肯定会嗤笑着说出四个字。
无能狂怒!
崔向东当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正在被小秘书狠砸。
他只是满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不时和县大院内的工作人员相互点头,算是拜个晚年后,来到了县委大楼的三楼走廊最东边。
恰好。
路雪从书记办公室内走出来,看到崔向东后,连忙欠身问好:“崔书记,给您拜个晚年。”
“你也过年好,呵呵,小路,这才几天不见,你又漂亮了很多。”
年龄比路雪还要小一岁的崔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