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学义的眼神中释放出无穷无尽的寒意,如同万年玄冰一般的寒气笼罩着大殿。
他阴冷的眼眸仿佛是失去了所有感情的毒蛇一般,蔓延着无穷杀气。
旁人看一眼,都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汗毛竖起,被这股威视所震慑。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响起,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快步走来。
老头看上去与他非常相像,也是十分的威严,但此时他却显得无比的狼狈。
他呼吸极其急促,眼睛瞪的仿佛牛眼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的杀意。
看到他的瞬间,何学义连忙收敛了情绪站起身来迎接上去。
“爹,您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有些心虚一样,不敢大声说话。
这个老头赫然便是他的父亲,当朝丞相,权倾朝野的何迁,天下皆知的大奸臣!
“混账,你说老夫为什么回来?你还有脸问了?”
何迁站直身子,伸出来来指着他的额头,直接破口大骂,仿佛是一只暮年的雄狮在最后咆哮。
虽然已经年纪大了,这气势还真是一点不差。
“老夫要是不回来,你说这家是不是就要垮掉了?”
“我才出去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把家业放心交给你啊?”
何迁大声的怒吼着,一身的怒火压的何学义支支吾吾。
何迁最近这段时间并不在青州,他正在为康玄帝外出培育炼丹所用的天材地宝,这才匆匆赶回来。
何迁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部都是靠着皇帝赐予的恩宠,因此讨好皇上就是他最重要的任务,是何家的立身之本。
所以何迁只要有时间基本都是在外帮助康玄帝办事,或者是搜刮灵药让他炼丹。
这次也是一样。
不过他还忙着呢,就收到了家中死士的传信,告知了他这一个噩耗,他才匆忙的赶了回来。
他甚至没有坐马车,而是请大宗师亲自出手,施展轻功给他背回来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来到这里时,看上去无比狼狈还虚弱的原因。
这谁让这么颠簸一路都得受不了啊。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孙儿到底如何了?!”
何学义老实的站起来,给何迁扶到了座位上,这才总算缓过来一口气。
何迁虽然知道家中出了点事情,但是他并不认为孙子真的出事了。
这可是他的孙子,谁敢这么不长眼杀他?不想活了?想连累九族是吧。
然而接下来何学义的一句话却让他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爹辰儿,可能,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何迁仿佛傻了一般,他双手颤抖着扶住椅子,浑身仿佛癫痫一般颤抖起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后他猛地站起来,眼睛中已经是爬满了血丝,无比的骇人。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憋死。
“你,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爹,爹,您先别急,先坐下,我慢慢给你说,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啊!”
何学义连忙上前安抚他坐下,声音也是有些颤抖和无奈。
儿子没了他自然是无比的伤心,但是儿子没了还可以接受,自己还可以再生。
他毕竟还年轻,死一个儿子还有别的
。
这一个儿子死了并不会让何家这么倒下了。
但是要是何迁死了,何家的天可就塌了。
他们之所以能有今天,可全是靠何迁的权势。
何迁如果死了,那何家可就一夕间崩塌了。
顷刻间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滚开,滚开,不用扶老夫,老夫没那么脆弱!”
“你给我继续说下去。”
何迁一把推开何学义,愤怒指着他的脸说道。
何学义只好点头哈腰的站到一旁,继续讲述他的推测。
何迁坐在椅子上,脸色仿佛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这么说,可能的凶手就是大漠七凶和那个锦衣卫百户了?”
“是的,父亲。”
“废物,连个百户都解决不掉,你有什么用?”
何迁站起身来,劈头盖脸的对着儿子一顿臭骂。
这位吏部尚书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没错,这是他的失误。
一切的起因都是这个卑贱的锦衣卫百户,当时自己要是早点把他干掉,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他们何家如此权势,居然让一个百户折腾到这般地步,当真是遗笑于天下了。
何迁叹了口气,不再训斥儿子。
他扭头看向那个将他背回来的老者。
“南宫先生,此事你看如何?”
老者淡然一笑,背负双手说道:“大漠七凶,不过土鸡瓦狗尔,虽然有些名声,但是实在不堪一击。”
“老夫若是出手,轻易就可解决。”
“到是那个护道人,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
“能拥有护道人的势力着实不多。”
“但是也不过如此。”
“只要不是武道魁首亲自来临,老夫也无所畏惧。”
这名被称为南宫的老者,言语之中是一种蔑视一切的自信,带着满满的自傲。
这凶名赫赫的大漠七凶,在他口中居然如同路边野狗一般,随便就可镇压。
听他的意思,甚至将自己与武道魁首相提并论了。
但是他说出这话倒也不算过分,因为他还有一个名字。
斩天。
这个名字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是威震武林的存在了,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死在他的手中。
听到此人这么说,何迁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敢杀我的孙儿,我不管他什么实力,他是谁,有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