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岩亲自上门找江楚臣。
“楚臣,源安人呢?你让他来见我,我得问问我恩人到底是谁,找个机会好好登门拜访。”
待奉茶的下人离开后,萧岩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源安不在。”江楚臣喝了口茶,淡淡回应。
萧岩闻言诧异:“不在?他向来不是你在哪儿他在哪儿吗?你在府里,他能去哪儿?”
“办事去了。”
萧岩当即道:“那我等他回来。”
“昨天她没当面告诉你名讳,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身份,是人家表现得还不够明显?还是你眼瞎看不明白?”江楚臣平淡道。
萧岩被噎了一下,没好气道:“我眼倒是不瞎,你嘴是真毒!你说说你,昏迷了半年多才醒,怎么一张嘴还是这么臭?”
“你说的,我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只是那姑娘救了承平的性命,于我便是救命之恩,我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心安。”
江楚臣闻言没吭声。
萧岩和他夫人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其深厚,把人娶回家之后,一直是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
后来他夫人在生产的时候难缠而亡,萧岩极为悲恸,将他们的孩子当成唯一的心理寄托,倾注了所有的爱和心血,若承平真出了什么意外,萧岩怕是要疯。
柳含星救了承平一命,在萧岩这儿也就相当于救了他一命。
萧岩见江楚臣不吭声了,也不多说,只道:“反正我今天不等到源安回来,不从他的口中得知恩人的具体消息,我是不会走的。”
他的态度极为坚决果断,江楚臣扫他一眼,平静道:“随你。”
柳含星那里明显不想让人知道她会医术,他受过她的恩,她又是那丫头的至交,他总不能把人给卖了。
不过柳含星眼下是他夫人,便免不了可能会和萧岩撞上。
不说别的,就说过几日萧家老爷子康王的寿诞,柳含星就得同他一起前去赴宴,届时必然是会和萧岩撞上的,眼下不说,也不过多拖延几日罢了。
撞上和他主动告知,还是不一样的,所以江楚臣也不急。
萧岩坐了片刻,问他:“边境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嗯。”江楚臣平静的应。
“此番边军损失极大,范家更是死的死,残的残,昏迷的昏迷,唯一清醒活着的范敏哲更是被扣上了谋逆之罪,你对此事怎么看?”
“从真相看。”
“真相?你这话的意思是,如今传回来的消息还不是真相?”萧岩挑眉:“此番主事的,可是你的好侄儿,范敏哲谋逆的消息,也是他传回来的。”
若是否定了如今传回来的消息是真相这事儿,相当于否定了江浩宇在边境的功绩,这对江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江楚臣没吭声,只是平静的垂着眸子。
萧岩习惯了和江楚臣说着话,他却不吭声的反应,便又道:“此一遭,范家,可惜了。”
范家之忠,举国皆知,范敏哲更是范家年轻一辈中极为出色的男丁,如今他被扣上了谋逆之罪,一旦落定,整个范家都会被牵扯,受难。
即便最终范敏哲能洗刷罪名,可范家真正厉害的人都已经死了,范家的没落已经注定,怎能不叫人唏嘘?
“你半年之前让我查的事儿,可与此番范家蒙难有关?”萧岩又问。
江楚臣眸色淡漠,问他:“你查得如何?”
萧岩便道:“你让我查的人我倒是查清楚了,卷宗在我那儿,回头给你送过来。”
“好。”
两人正说着话,靳源安回来了。
看到萧岩也在屋里,他赶忙冲萧岩行礼:“见过萧世子。”
“源安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萧岩看到靳源安,当即开心的说:“我是特地来请问你,昨天那个救了我家承平的那位姑娘是哪家的?”
靳源安闻言下意识的看了江楚臣一眼。
夫人是哪家的,主子不是最清楚吗?主子没和萧岩说?
“源安你别看他,你只管如实告诉我,楚臣要是敢为难你,我帮你撑腰。了不起你不跟他了,来跟我,能有你这么个得力助手,我还求之不得呢!”萧岩当面撬墙角。
这话说着像是玩笑,但未尝没有真心的成分在里头。
毕竟靳源安的能力出众萧岩心知肚明,靳源安要是真能为他效力,他能笑死。
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靳源安闻言笑了:“世子殿下说笑了,我家主子对我很好,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弃主子的。”
“也不知道你给源安灌了什么迷魂汤,我这锄头挥得再勤快,也撬不动。”萧岩翻了江楚臣一个白眼。
不过他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倒也不失望。
“不过源安,你不愿意跟我这事儿,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是不告诉我恩人是谁,今儿我可真就不走了。”萧岩一副非要得个肯定答案的模样。
“这……”靳源安蹙眉。
“去请人吧。”江楚臣淡淡道。
早晚都会知道的,倒不如趁早说清楚。
“你知道我恩人在哪儿?”萧岩当即看向江楚臣,又恍然:“也是,昨天你也在现场,是你喊了源安,他才对我动手的!”
萧岩想到昨天的场面,有些愤愤:“你既知道,方才为何不说?”
“你太吵。”江楚臣道:“你若不想见人,便让源安别去。”
萧岩当即闭嘴,只是面上的神色依旧不满。
靳源安习惯了两人在一起萧岩就话多还吃瘪的相处模式,憋笑着去找柳含星去了。
他找上门的时候,柳含星正在埋头研究那本毒经。
听闻靳源安上门,柳含星小心的收好毒经,去见了靳源安。
“夫君找我?所为何事?”柳含星不解的问。
她和江楚臣谈过,签过契据之后,按理说没事儿江楚臣是不会找她的,如今找她,估摸着是要她配合演戏?
“萧世子上门来问您的消息,主子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