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于伊楠忽然望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知邢乐,“如果邢乐你愿意使用一次你的那个道具的话 ,我也可以用一个等价的消息来补偿你的。”
我的目光移向了知邢乐,看见他走到角落里,不知道做些什么,然后对我点了点头,说:“是真话。”
既然连知邢乐都已经承认了于伊楠话语的正确性,那我也就没有放弃的理由了。我看都没看地将那几张卡片统统递给于伊楠。于伊楠扫了一眼卡片,然后手一转就将它们都收了起来。他轻快地笑了笑,说:“邢乐果然还是那么聪明啊,王殿也那么果断。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说了?”
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而知邢乐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于伊楠在我们两个都同意后,就先对知邢乐说:“时间重置后你要改变什么的话,要付出等价的条件,不然在另一个节点你依然会遭遇相似的情况。你觉得你现在所失去的和你所得到的成正比吗?”
知邢乐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没等我细想这其中的门道,于伊楠就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要是现在前往废弃十字路口,应该还可以见到清醒状态、和生前一样的女友哦。”
No.6
在女友的葬礼上,我是怎样的状态呢?
我很清晰地记得我没有哭,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但我的心情到底如何,我却一点儿也记不住了。
我望着那黑色的棺椁,像是恍然大悟般地意识到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从此我们便形同陌路,沦为彼此的过客。我看着来来往往素不相识的人因为同一个原因聚集在一起,却神情各异;他们偶尔低声交谈,却又都不约而同地维系着气氛的肃穆。
小幽没有亲人,前来参加葬礼的便是她生命里有过联系的人。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人群,感觉仿佛在观看她的一生。
前来悼念的人我大多不认识,其二月是为数不多的我脑中有着印象的人。上一次我见到她,还是在我死党的葬礼上,她穿着黑色的长裙,留着遮住眼睛的斜留海,带着一种很恶毒的漂亮,露出的眼睛里,闪烁着傲慢与凉薄的光。
那时的我尚不知道她的姓名,所以当我知晓她的名字时,展现出了出乎意料的惊讶。这倒不是因为她的姓氏过于少见、名字十分奇特,而是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看到过这个名字太多太多次了——在我死党的小说里。
“在我的故事里,她是永恒的女主角。”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死党对这个女生的心意。对于一个不善言辞的小说爱好者,再没有比这更深沉的誓言了。
于是我决定和她说点儿什么。
“你知道夜思语他或许是喜欢着你的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海了,毕竟,对于一方死亡的感情,没有什么回答是合适的。
不过相比于我的笨拙,二月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啊,我一直都知道 ,但那又怎样呢?”也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太过风轻云淡,以至于让我忽然怀疑死党对她的爱意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我想,如果她真的罪不可赦,我应该是不介意用最锐利的话去批判她的。所以,当我在小幽的葬礼上见到这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时,我虽然有些意外,却并不想和她搭话。
可是她却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我,径直走到我的旁边,刻意说着尖酸刻薄的话,像是为了回馈当初我在死党葬礼上的行为:“你知道吗?我是专门来嘲讽她的。”
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看着我,说:“你觉得她很优秀,对吧?很多人都这么觉得。但你看看,事到如今她落了个怎样的结局。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到底最后她还是个落毛凤凰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