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瑶没哭,咬着嘴唇,口腔里一片血腥气,她抓住被衾,忍受着李琮。
直到结束,她一声没出。
李琮虽发泄过,却还是生着一肚子气。
“处置了她。”他走出门对老王头说,“在皇庄里找个地方葬了,通知她家说得了急病。”
老王头拿了条结实的布带走入房中。
只听得常瑶长呼一声,“七郎”,郎字卡在喉咙里,便香消玉殒。
李琮叫了热水,洗洗手,擦把脸,把这糟心事扔在脑后。
常瑶还留有余温的身体就是他身后的床上。
外面传来呼喊之声,“王爷——”
送凤药进宫的心腹小厮连滚带爬跑入院子跪下,“爷叫我好找,先回了府又跑到这里,凤姑娘交代,万万留着常瑶性命!”
李琮一愣,“你来晚了。”
小厮又道,“凤姐姐特意交代,若人已没了,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没了。”
李琮摆手让他退下,吩咐老王头,“快点叫人把这里收拾了,房子用最快速度卖掉。”
天色晚了的时候,一队人无声无息将东西全部运走,连同那具已经冰冷却没有穿好寿衣的尸体。
她穿着受辱时的衣物,已经破碎到不能掩住身体,一床被子一卷,藏在车上,一并拉走。
李琮回府后,只告诉云之一声,常瑶身子不大好送至皇庄长住,以后不会过来请安了。
云之逐渐了解李琮个性。
在他明显不悦时不要过问,也不惹他。
李琮闷闷不乐,不明白为何不能杀了常瑶,不过很快他就知晓了。
收拾的队伍回来后,将那里的家具摆设收入库房。
常瑶也已着人送到皇庄掩埋。
晚饭过后,门房便来回话说有人求见。
李琮让把人领到书房,来的是曹七郎。
一见李琮就跪下了,倒让李琮不好发作。
“王爷,七郎知道对不住您,可盼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对您一片忠心的份上,把常瑶赏我。”
李琮沉默不语,七郎继续哀求,“她在您这里已是戴罪,留着她对您没有任何用处,我会好好待她。”
李琮翘脚坐着,端着茶碗饮了口茶,“唉,七郎,你这是上门打我的脸。”
“我的宝贝邀你一同赏玩,你却起了抢劫的心思,没抢走就上门直接伸手要,你家就是这么教导子孙后代的?”
七郎眼底血红,在道理上与道德上他都没什么可狡辩的。
“那天吓到了常瑶,我送她去皇庄休养,你放心,她还是我的爱妾,我不会把她怎样。”
“女人如衣物,你穿过也无妨,不过她还是我的。”
“六爷,求你,把她给我,赴汤蹈火,我七郎也不皱眉。”
“好呀,且等一等吧。看看你表现再说。”
李琮再次拿起茶碗,这是端茶送客之意,曹七郎不好再赖着不走,只能不情愿地离开。
只要有空,他都会去皮鼓巷远远看看常瑶住的那宅子。
只要里面亮着灯火,他就离开。
可是这一日,他过去,里头黑漆漆一片。
他不放心,翻墙入院,惊讶地发现,里面只余一个空荡荡的屋子。
什么也没有了。
他不顾李琮仍对自己十分冷淡,厚着脸皮跑到王府去求李琮。
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沮丧地接过王府门房递过的马绳,试探着问了句,“请问老伯,这几日王府是否派了人送五姨娘去皇庄?”
门房是个老头子,垂着眼睛,少气无力答,“老奴不知,客人见谅,主家的事,客人还是直接问我们主子。”
他连马也不想上,脑子里全是常瑶的音容笑貌。
也不知怎么的,他和着了魔似的,在校场、在家中、在路上,她最后楚楚可怜的模样像用烙铁烙在自己心上。
一想就痛,那时的她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被自己的夫君和情人抛弃。
他没机会多和她说一句话,就三个字,“等着我。”
曹七郎无情,但是有义,他会为她负责到底。
皇庄,这些个皇子的皇庄分布得到处都有,顶得上几个县,叫他上哪去找?
正走着,遇到个几个小厮低头急匆匆向王府走。
他扯住最后一个,直接将一锭小金锭塞到小厮手里,“请小哥借一步说话。”
“前头有个小酒馆,我等着小哥。”
眼见那人收了,才放心。
直等了半个时辰,那小哥方才迟迟过来。
不肯进酒馆,只站在外头的暗地里,七郎过去问他,“你们王姨娘被送到哪个皇庄了?”
“城南五十里外的岚韵山庄。”他低着头答。
七郎略放心了些,对方急着走,“客人没事我得回了,给王爷知道私会外客,会打死我。”
岚韵山庄在城南雾林山山脚下,因每日清晨山岚从山脚升起,氤氲有致而得名。
这山庄还不算太大,不过养的人也得有百十口子,打听起来并不方便。
第二天他告了假,一早骑马去了山庄,打听一上午,并没有人知道送过来一位姨娘在此休养。
他心里觉着不对,花了五百两大银票,才买到一个二等家奴的消息。
说是前天夜里,王府回来过几个人,直接向后山野地去了,连皇庄也没进。
“后山野地也是王府的用地吧,别人不能随便进入?”
“那是。这山也是咱们王爷私产,普通百姓不能上山打猎砍柴。”
“后山野地做什么用?”
“埋人,犯了家规被打死的家奴都被埋在那里。”
……
七郎一阵头晕,有**分相信。
他心中起了怨气,不理解李琮这么做的意义。
王爷无非想要人牵线搭桥,将虎奔军变成支持他的私兵。
他可以帮忙,常瑶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