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竟是我们误会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西元使者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信服,果不其然,接着,便听到他话音一转。
“如此,我们还要谢过大陵为我们着想了。”
“不过,这两成的贡盐,放在我们西元还真算不得什么,毕竟,我们西元地大物博,什么都缺,独独不缺这盐湖,即便这次我们西元输了,让我们再多添上两成都行!
景文帝眸底暗光闪烁,随即,脸上扬起一抹笑。
“既然西元使者都这般说了,我们大陵也不好再推脱了。”
“我们大陵也不是输不起,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就按照西元使者的话来吧,若是大陵赢了,就收你们四成的贡盐,至于盐价,按照之前说好的便是。”
说完这话,景文帝微一抬头,目光落在了大殿中央。
“西元这贡礼着实有些大,诸位爱卿,可要好好想想法子了,赢下这场比试!”
听到这话,殿中的大臣纷纷面色大变。
这怎么赢?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尚音阁之人身上,此刻,尚音阁尚衣柳清洲眉头也是拧了起来。
怜莺的水平不低,比起他们尚音阁的首席乐师甚至都要胜上一筹。
就是不知那作曲的水准如何。
但是事到如今,容不得他多想,不管怎么样,他们尚音阁,今日不能丢了这个脸,更不能丢了大陵的脸。
应青辞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侧,这几个国家分明早有预谋,现在更是合伙将大陵架在了火架子上,来回反复烘烤。
大陵为了自己的名誉,即便没有合适的人选,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了。
更何况,大陵乃是几国之首,大国尊严又岂能被他们如此轻易的践踏?
若今日松口,便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将来,指不定要怎么得寸进尺,嚣张跋扈呢。
丁晟抬头看向了景文帝“皇上,您又何必同西元国的这些人计较,他们的这些小伎俩,又岂能瞒过您的双眼?”
“更何况,尚音阁乃是我大陵第一乐阁,要是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比试,岂不是将尚音阁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依老臣看,这位怜莺姑娘,恐怕不是什么世家贵女吧?西元使者,你们来我大陵,带上这样一位女子,是对我们大陵有什么意见吗?”
“皇上,丁相说的是,若是尚音阁胜了,谁知道这西元之人会不会出尔反尔,反咬我们大陵胜之不武呢?”
“我们可从未有过这种心思,一切不过是你们自己的猜测。”西元使者上前一步,冷哼一声。
“更何况,我们又没有压着你们的脑袋来比试,怜莺虽然出身低微,但现在好歹也是代表我们西元来大陵出使的使者,你们这群人,未免太过迂腐!”
“你!”
景文帝垂眸,看了过去,大殿中的朝臣皆是面色通红,看来是被西元的那番话气得不轻。
他收回目光,看了一侧的耿含初一眼,发现他此刻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大陵不想比,那我们西元也不会触了你们的眉头,大不了我们回国之后,将今日在大陵的事情如实告诉我们国君就是。”
“只是……到时候,两国的友谊会不会有裂痕,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西元使者脸上带着明显的挑衅,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丝丝威胁。
“诸卿不必多言。”
景文帝眸光一暗。
“西元使者,这里尚且还是我大陵的地界,你此番话语,可是代表了整个西元?”
对上景文帝的眼眸,西元使者瑟缩了一下,“大陵皇帝莫怪,方才我也是气头上。”
无论如何,这里毕竟还是大陵的地盘,完全与之对着干,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儿好处。
“既如此,那便准备吧。”
“大陵皇上不愧是皇上,这份胸襟跟气度,我等佩服。”西元使者眼底精光闪过,不等大陵大臣开口,直接转头看向了身侧的怜莺。
“怜莺,还不快去准备!”
“如今,我已为你争取到了机会,能够跟着这大陵第一乐阁学习的机会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一语双关。
懂的人自然能够听出来他这话语里的深意。
“怜莺明白。”
怜莺微微弯身,朝着他行了一礼“这机会得来不易,怜莺一定会好好讨教一番的。”
这怜莺方才的那一手着实将大陵众人给震撼到了。
即便是比起尚音阁的人,也丝毫不弱。
但是现在要派谁上场呢?
要是赢了还好说,但是,要是输了……岂不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尚音阁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陛下,与怜莺相比,岂需要尚音阁亲自出马?”
“丁丞相之女丁倾雪,才貌双全,与之相比,完全可以应对。”
“哦?是吗?”景文帝面色不显,只是语调轻轻扬了起来。
陈宛儿听到景文帝声音,还以为他是在赞同她的话。
一旁的陈侍郎跟陈生面色都沉得能够滴出水来了。
这个逆女,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在万国朝会的宴会上,她怎么敢…怎么敢肆意开口?
若是陛下怪罪……
想到这里,他面色越来越白。
“陛下,臣女所说,句句属实,倾雪之才,这京都之中,无贵女能比。”
方才被应青辞出了风头,这次,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丁倾雪听到这话后,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帕子,唇角被她咬得发白。
“丁相,可是如此?”
丁晟眉心轻跳,有些不悦地朝着陈侍郎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陈侍郎,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回皇上,小女确实会一些乐器,不过…比起尚音阁尚且有一段距离。”
当然了,在他心里,当然是他女儿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