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辞带着路遮直接去了县府。
看着面前气势宏大的县衙,路遮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大人放心,带你来这里,是因为比起其它的地方,这里,似乎是最安全的。”
路遮轻笑一声“郡主说得极对。”
这里可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他能感觉到,应青辞身上没有恶意,更何况,现在的他,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好图谋的了。
“见过郡主。”
县衙的人现在都已经认识应青辞了,见到她之后,直接放她进了县衙。
“汪大人在吗?”
听到应青辞的话,汪四海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听起来,她跟南宁府的县令十分熟悉?
但是,她此前只不过是应家村的一个小农女,现在…一眨眼竟然成为了声名赫赫的郡主。
其能力,不容小觑。
“大人此刻正在县衙内办公。”
应青辞点了点头,便带着路遮朝着里面走去。
“郡主?”
“白大哥?”
刚走进去,应青辞就看到了走出来的白恒,不由一愣。
白恒看到应青辞,又看了一眼她身旁衣衫褴褛,但是浑身上下带着独特气质的路遮,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你是来找大人的?”
“嗯。”
“正巧,大人刚刚忙完,我去帮你……”
白恒的话说到一半,身后的门突然被打了开了,接着,汪四海的身影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郡主?”
汪四海也没想到,南向昀刚离开,应青辞就来了县府。
一转头,看到了她身旁的路遮,尤其是看到他如今的模样,汪四海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路兄?”
“汪兄。”
看到汪四海,路遮苦笑一声。
倒是应青辞听到他们的称呼,微一挑眉“汪大人跟路大人认识?”
汪四海的思绪被拉回来,转头看了过去“说来惭愧,曾经路兄乃是我的师兄。”
也算是师兄,毕竟,二人曾经一同在京都求过学,只是,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路兄如今……为何会在这里?”
当初听到路遮出事,他也曾多番打探过,只是,打探出来的消息都是别无二致,而且,当时陛下的旨意已经下达,流放西北之地。
他曾经托人去调查过他的消息,只是,却毫无音讯。
不曾想,竟然在南宁府中再次相见。
听他们的语气,白恒也明白了过来。
这位…同他们家大人也是旧识。
“郡主,路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我们先进去吧。”
几人进了书房里。
虽说如今的路遮已经落魄,但是,一个人的气质却是掩藏不了的。
即便是衣衫褴褛,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异于那些混迹于市井中的人。
“路兄,你说什么?”
听到路遮的话,汪四海眼中难掩震怒。
就连应青辞,神情也是凝重了起来。
按照路遮所说,他得罪的人,在朝堂中大有权势,加上王家的事情,汪四海面色一暗。
“既如此,那当初…你怎么会?”
既然他是被冤枉的,那么,不该是如今的模样才对。
就算是上报皇上,那皇上也会还他一个清白的。
路遮苦笑一声,他何曾没有上报过,但是全都被扣了下来。
那背后之人权势滔天,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舒坦呢?
汪四海也明白了,确实,官大一级压死人。
至于背后之人,路遮心中也有所猜测。
当初,他刚上任南和府的县令,结果,遇到了民女被抢,凌辱致死的案子。
一路调查下去,发现受害的女子并不止一个,他大为震怒,便下令彻查此事。
没想到,最后这件侍寝,顺着那些蛛丝马迹,查到了崔兴的身上。
崔兴,也就是当朝左相之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左相之子,杀了人,犯了罪,也不能逃脱律法的制裁,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这件事情事关左相,他便差人将这件事情告知了景文帝。
景文帝听闻此事,大为震怒,下令将其斩杀。
左相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
景文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崔兴此人,就算是在京城中,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仗势欺人,摧残了不知道多少的女子。
但是他却借着左相的权势,犯下了滔天大罪。
此事,触及律法,伤及人命,不可饶恕。
即便左相想要走关系,但是却也为时已晚。
景文帝出手,直接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左相最终便将所有的恨意转移到了路遮身上,还有南和府的百姓。
若不是因为南和府的那群人状告,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有那般下场?
所以,他儿子的死,南和府的人占据了大半原因。
就算是杀了他们,他的儿子也回不来了。
他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应青辞听完之后,都想骂一句。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崔兴一人知错,既然不想失去自己的儿子,一开始,左相就该好好教导他,不要仗势欺人。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至于王家,与左相的干系,也无需过多调查。
左相名为崔绪,乃是王家现在的主母,崔玉兰二伯家的兄长,是王子俊的堂舅舅。
如今,崔绪膝下无子,已然把王子俊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王家出事,他现在也是坐不住了。
“汪兄,此事你不要插手,不然……”
路遮的话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