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小卷纸条。
很小,稍不留神就会忽略。
高云不意外地拾起纸团,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还真是棘手。”
“主子有何事难以解决?”屋内突然响起第二道声音,一道人影出现在高云身后。
高云毫不惊讶,仿佛早已知其存在。
“主子吩咐我在狩猎时动手。”
“要杀魏无央?”
身后的男子眼中闪烁光芒,语气兴奋,唯独记得压低声音。
高云:“……”
他转身,无言地看着对方,“你这脑瓜,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任以非冷笑一声,手指指向自己,嘲讽道:“你看我现在这副狼狈模样,你觉得我成天在琢磨什么呢?”
“我只想早日摆脱这鬼地方,王爷离世多久,我就在这宫墙之内躲藏了多久。”
“高云,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的衣衫破旧不堪,下巴上布满了青黑的胡须,显然已多日未曾打理。
“的确亏待你了,不过庄院...它直通朝廷,只有你有能力在宫中匿迹不被人察觉。”
高云眼神中流露出歉意,却又坚定无比,“我们需要有人在宫中留守。”
“皇宫进出不易,能潜入的人身份都不简单,平时行动有利也有弊,必须有个人藏在宫中,协助我们行事。”
“我明白。”任以非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坐下,“否则,我早就不管你们的死活了。”
“不过,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取魏无央的性命。”
任以非冷笑,恨意几乎要溢出眼眶。
“再忍耐一下,世子已是我们的新主,虎父无犬子,这段时间看来,世子绝非池中之物。我们不仅要魏无央的命。”
“还要让他彻底身败名裂,受尽天下人的唾弃。”
任以非嘴角一撇,不再言语,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牛饮!糟蹋了好茶!”高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每次看到都心痛不已。
“这玩意儿味道都差不多。”任以非低声抱怨,毫不在意。
“行了,说正事,新主子给你布置了什么任务,让你如此头疼?”
高云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主子让我在夏季狩猎时帮个忙,制造一场假的意外,让人以为他受伤了。”
“这不是小事吗?有什么好烦恼的。”
“本来是小事,但这夏猎本就是魏无央为主子安排的,这种情况下还想动手脚,不容易啊。”
任以非恍然大悟,“魏无央动了手脚。”
“没错。”一想到魏无央的手段,高云便头痛起来。
“也不知道主子有没有发现我留下的信息。”
......
高云不仅带来了魏无央命令陈平参加夏猎的旨意,还带来了一份赏赐。
名义上是奖赏陈平救灾归来,尽管他仍是平民的身份。
许强大致清点了箱子。
“许管家!大管家找你,说是有些账目要核对!”
“许管家!西厢房打扫时扫出些东西,你来看看怎么处理?”
还没等他打开箱子细数,两个小厮就焦急地前来呼唤。
许强头疼不已,望着院子里堆积的箱子,只好说:“先把箱子搬进仓库,我晚些再带人来清点。”
“郑大!这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许强随便指了指院子中一个可靠的人。
“您放心!”郑大用力拍拍胸膛,发出砰砰的声响。
许强微微颔首,匆匆离去。
“动作利索点!把这些搬到仓库去!”
王府的仆人们两人一组,抬着沉重的箱子向仓库挪动。
“砰——”
一个仆人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倒,手中的箱子也随之失衡,狠狠砸在地上。
箱盖瞬间弹开,里面的珍贵饰品散落一地。
“哎呀!你们怎么回事!小心点哪!”郑大疾步上前。
仆人们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
这些珍品,哪怕损坏一件,他们卖身为奴也赔不起啊!
“你这是怎么搞的!走路都不看路吗?摔坏了可别怪我!”另一名抬箱子的仆人连忙撇清关系,生怕受牵连。
摔倒的仆人顾不得责备,慌忙从地上爬起,急忙检查地上的饰品。
还好。
箱中的饰品都是金银打造,这一摔并未造成破损,只是沾染了些泥土。
“怎么样?没摔坏吧?”郑大赶忙上前,连续追问。
“没事儿没事儿!”仆人松了口气,堆起讨好的笑容,用衣袖擦拭,将饰品上的泥土一一擦净。
“都完好无损!你看!”
郑大仔细查看,又见仆人自行用衣袖擦拭并放回脏了的饰品,笑道:“你运气真好,这箱全是金银饰品,而且正好摔在了泥地上。”
若摔在坚硬的青石板上,这些金银饰品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名仆人的运气,确实出奇的好。
不用赔偿,仆人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心情大好地说:“那是,我从小就是个幸运儿!”
“少来了!”另一名仆人翻了个白眼,“运气好怎么会当仆人?”
虽然仆人地位略高于奴隶,但签下的契约与卖身契并无太大差别。
在府中,与主人相比,他们的确只是仆人而已。
“嘿!能在王府当仆人,这运气也算不错了!”仆人借机拍马屁,顺势往上爬。
郑大是王府的老员工,爱听人夸赞王府。
他笑道:“得了,别贫了,快点,把箱子抬进仓库!”
“遵命!”
仆人重新合上箱子,两人合力将箱子搬入仓库。
然而,无人注意到,箱子摔落时,一个棕色的钱袋从里面滑出,落入花丛中,几乎与土壤融为一体。
所有箱子都被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