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邓秋扑到陈平身边,仔细检查他是否受伤,确认无恙后,他恐惧地痛哭起来。
他思绪混乱,不敢多言,陈平无奈地踢了他一脚,让他快滚。
"去,禀告皇上,本殿下遭到袭击。"
"是。"邓秋擦干眼泪,跌跌撞撞地跑了。
突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陈平头皮发麻,顺势一滚,退至三步之外。
站起身,他看见刚才保护他的守卫握着剑,剑尖仍有血滴落。
守卫先前的忠诚和胆怯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和阴森。
陈平摸了摸背部,手上全是血。
"你想杀我?"
守卫点头:"是的。"
他的气质完全转变,仿佛脱胎换骨,整个人如同一把锐利的剑。
这是一个高手,陈平看似平静,内心却如狂风暴雨般翻腾。
此人乃禁卫军,亲卫皇室安全,其身份必然经过严格审查。
会是大魏皇帝的旨意吗?
然而刺客乍现时,他为何袖手旁观?他竟如此确信刺客还有后续行动?
京师的暗流深不可测。
冷汗沿着伤痕滑落,疼痛却让陈平更为清醒。
"何故?"陈平问:"可否告知,你效忠于何人?"
卫士并未回应,反问:"太子本应承袭北镇王之位,统帅北镇军,如今却被困在京师,你甘心吗?"
陈平凝视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太子并非安分之人,若你能安心在京师做个闲散的贵公子,生活定会安逸,可你执意重返北镇城,争夺王位,争夺军权,于是……"
"我就非死不可吗?"
无论是留京与否,这都是不久之前,在宫帐内的对话。
当时,无第三人在此。
陈平握紧长剑,质问:"你想说,你是大魏皇帝的人?"
卫士沉默。
但他并未否认。
"荒谬之谈。"陈平冷笑摇头,注意到卫士眼眸微眯,更加确定了。
"你绝非大魏皇帝的人,他欲杀我,却不会动用禁卫军。"
陈平冷笑:"你根本不明白北镇王府对大魏的重要性,历代王府镇守北镇城,保土安民,无数次击退楚国强军,别说在北镇城,即便在整个大魏,威望无人能及。若本太子死于禁卫军之手,大魏皇帝能承受得了此后果吗?"
卫士面色剧变。
"太子殿下果然智谋过人,可惜,今日依旧难逃一死。"
卫士长剑一振,血迹尽去,唯有寒光闪烁。
"看来你之前有所保留。"陈平眼中杀气闪现,身形突进,瞬间逼近卫士。
剑锋直指颈项,卫士匆忙抵挡,却未能成功。
卫士惊惧抬头,只见陈平嘴角勾起神秘的冷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保留实力!"
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卫士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想说什么,但鲜血已喷涌而出。
卫士扑倒在地,已气绝身亡。
"前方有打斗声,快去看看。"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陈平一愣,这声音竟是二皇子。
那刚才的声音也是他们?
他早已抵达,察觉到异常,却没有靠近?
陈平紧张至极,三皇子此时出现,有何意图?
他是皇子,他的**无需质疑。
因此,他不会借此机会替大魏皇帝除掉自己。
他还存在利用价值。
陈平的目光落在长剑上。
今日的机会,不再有第二次。
卫士并非大魏皇帝的人。
然而,魏无央对他的杀意确凿无疑。
"我必须立刻返回御北城。"
陈平紧紧抓住侍卫的手,咬牙切齿地给自己来了一剑。
接着撕下一片衣襟,不紧不慢地绑在上臂,再次探查脉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三公子,三公子救我……"陈平踉跄着跑出去,跌倒在三公子马前。
看着陈平捂着腹部,血迹斑斑的足迹,三公子迅速翻身下马。
"发生了什么事?"
"我,遭遇了刺客。"陈平气若游丝说完,随即闭目装作昏厥。
"陛下,太子受伤,是否该……"
三公子挥手制止,下令:"太子遇袭,立即撤回。"
大魏皇帝闻知陈平遇刺,忧虑过度直接昏厥,其余人不敢轻举妄动。
邓秋和朱三焦急地跪在大帐外,恳求不已:"请求陛下速派援军救出太子,请求陛下速派援军救出太子。"
帐内静悄悄的,只有太医忙碌地进出。
朱三气得双目赤红,他明白陈平并无大碍,但皇帝并不知情。
这明显是要拖垮太子,京城已不宜久留,可惜这次计划未能成功。
朱三和邓秋的思绪一片混乱。
远方传来喧闹声,竟是三公子的人返回。
"快去禀告父皇,太子遭袭,伤势严重。"
被抬着的陈平,手指微微动了动,正如他所料,三公子并未检查他的伤口。
只凭一句话便定下了基调。
他是在向他示好。
大帐内,魏无央阴沉着脸坐起:"外面在喊什么?老三救了人回来?"
太监恨不得没听见,却不得不回应:"恐怕只是巧合遇见。
三公子身边还跟着不少伴读。"
都是世家子弟,暗示不宜在此杀人。
魏无央连外衣都没披,直奔而出,满面关切。
"太子情况如何?快,传太医院院正。"
"陛下,您关心太子,也得保重龙体啊,您刚才听到消息就昏倒了,臣妾,臣妾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侍疾的妃子领会眼神,拭泪而来。
这些话显然是说给亲近御北城的人听的,无论是否有人信服,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