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会儿,此处尚不安全,我们要向前方扎营。"此地地势偏低,遮蔽物稀少。
刚才凭借一腔热血和对方的措手不及,加上镇北王府的侍卫竭力抵挡,才得以脱险。
但若刺客再次来袭,就无法抵挡了,爬上山顶也不安全。
只需再往上攀登一些,陈平抬头望了一眼,此刻他已疲惫不堪,甚至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但他步伐稳健,还推开想要扶持他的朱三。
他明白,
只要他屹立不倒,这些人就不会倒下。
在一片混乱中,御林军已撤出五里之外。
人员几乎减半,每个人都心情沉重,但并非因为大量死亡。
当时场面失控,许多人受伤,有的掉队,有的则四散奔逃。
再等等,或许他们能找到回来的路。
副将策马上前,"将军,我们应该上去寻找吗?"
他以为陈平肯定不在了,御林军损失惨重,那些侍卫如何能抵抗。
但毕竟他是镇北王的世子,他们是被派来保护的,未能护其周全已是失职,更不能连遗体都不带回。
这,无法向上面交代啊。
二虎神情阴郁,他是最后撤离的,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陈平一路冲锋在前,以往他不信一人能引领军魂。
但今天他深信不疑,甚至有一刻,他几乎忍不住随他一同冲杀。
那些只是侍卫,而他们这些逃脱的人,是大魏的精锐,御林军。
"将军?"
"暂时不去,先扎营,清点人数。"
二虎下令,副将领命而去,心中明白,二虎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些刺客是否撤退还不清楚,只是去收尸,那就再等等吧,不能白白牺牲兄弟们的性命。
众人飞快地奔跑,行李辎重都丢在了峡谷中,大家静静地坐着。
有人从怀里掏出干粮,撕成小块,分给周围的人,他们并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
平时执行任务时,饮食充足,睡眠良好,如今这般狼狈还是头一遭。
"我听说镇北王当年英勇无敌。"不知是谁提起。
立刻引来了阵阵赞同声。
“嗯。”
“说实在的,镇北王世子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我留意到,世子刚才一马当先。”
议论声戛然而止,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今日这一幕会深深烙印在记忆里。
尤其是次日,他们依旧只在附近徘徊,迟迟不敢登山,不满的情绪如潮水般高涨。
“每一块石头我们都翻遍了,若非世子在山上,怎么可能找不到?”
“我们这么多人,为何畏缩不前?”
“刺客真的已经撤离了吗?”
二虎充耳不闻这些议论,几番搜寻无果后,果断决定回京。
“此事关乎重大,必须禀报朝廷。若世子安然无恙,朝廷自会调遣大军前来支援。”
此刻,陈平与仅存的五十多人席地而坐,绘制地图。
不久前,他们又遭遇一波上山搜寻的刺客。
对方共有五人,并无意恋战,一见人影便迅速撤退。
陈平毫不犹豫地拔剑,“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王老三是陈平的资深部下,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高声命令侍卫从两侧包抄。
终于,在距离十步之外,他们截住了最后一名刺客,侍卫长枪一挥,刺客被击倒在地。
王老三上前将其捆绑,不过他也明白,无需多问,唯有剑下无情。
“世子,这里依然危机四伏。”这已是今日的第三次袭击了。
之前的幸存是侥幸,但刺客并非易于之辈,山就这么点大,只要他们聚集一处,刺客们就能轻易找到他们。
“我们还得下山。”王老三坚持认为,应当尽快前行。
陈平深知他们的担忧,面色沉重无比。
“现在我们孤立无援,原先的应对计划恐怕也已失效。”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但他们不得不面对。
他们只剩这些人,而魏无央或许已在前方布下了重重陷阱。
他敢肯定,一旦他们突围,这些刺客不会追赶,毕竟,接下来的战斗与他们无关。
陈平开口道:“那时我们将进退两难,救援也无法指望。”
“那我们该怎么做?”侍卫们的士气低落。
陈平目光闪烁,“我们不能任由敌人摆布,必须主动出击。
即便要前进,也要先清除这些刺客。”
镇北王府的侍卫皆感震惊,他们在考虑如何保命,世子却在思考如何歼敌?
“这...就我们这些人,恐怕连敌人的冲锋都抵挡不住吧?”
他们并不想质疑陈平,但现在冲出去,无疑是送死。
就算能杀一个算一个,那之前何必上来,白白耗费力气,否则或许能多消灭几个。
王老三偷偷瞥了陈平一眼,暗自思量,难道世子已经绝望了?
无论如何,还得再试一试。
王老三正欲劝说,陈平抢先开口:“谁说我们要硬碰硬了?”
陈平冷笑一声:“尾随他们太久,现在,该轮到他们按照我们的剧本行事了。”
“那,如何应对?”侍卫们面露困惑,战争不一直都是短兵相接的较量吗?
即使有所谓的战术,无非也是大军排列出各种阵型。
陈平心中已有计策,他平整地面,一边书写描绘,一边向众人讲解。
“我们可以采取游击战术。”
“游击战的关键在于,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耗尽敌人,保全并壮大自己,分散兵力发动群众,集中力量对付敌人。
他们人多势众,自以为占据上风,但我们能保持极高的机动性和主动性。
将刺客部队分化,逐一歼灭。
一旦他们大规